“系统确实该升级一下了,上回我发现一个经济纠纷案的录音文件损坏了,才报了维修,没想到这么快又出问题了吗?”
“可不是嘛,要我说运维部那帮人就是拿钱不好好干事!下回得让郑局好好……哎,有了有了!”路禛元的音调在听筒里拔高了几个度。
“平爱医院背后的医药投资公司,与临客KTV背后的娱乐投资公司同属于朔福集团。”
这个结果算是在意料之中。
陈昉与代熄因对视一眼。
“朔福集团,怎么这么耳熟?”代熄因提问。
“是我们盛川本地最大的公司。”陈昉说明,“朔福集团的董事长祁志文,经常捐款给各种福利院,以及帮助一些公共事业进展。”
“还是个大慈善家啊?”
“这只是名义上的。”陈昉低声道,“此人黑白通吃,在两道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警方都没法轻易摸透他的底。”
他说得隐晦,代熄因了然了。
这么忙活了一天,两人被高温搞得一身汗。
没得到什么重要信息,只能自我安慰好在有所收获。
房间内,代熄因先去洗澡了,陈昉坐在小桌子前,还在思考和整理今日的所得。
固定电话电话骤然响起来。
是宾馆前台亲和有礼的嗓音:“您好陈先生,前台有一封信是送给您的,还要麻烦您亲自下来取。”
信?
来这里送信?
带着满腔不解,陈昉走下楼去。
接过前台呈交的信件问:“是谁送来的?”
“就是一个普通的信使,我们这一块的信都是他送。”前台笑盈盈道。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怎么会有人给他送信呢?
仔细一看,素白的信上没有寄信人的姓名地址。
只有一行标准的宋体字,印着他身处的酒店名称、房间号以及他本人的全名。
仿佛预先写好的审判公文。
不适感攀上背脊,陈昉捏着信封一面上楼,一面稍稍使劲撕开边缘,抽出里面的信纸阅读。
可当他看清第一句话的时候,迈步的腿急停,血液都不流通了。
暗淡的灯光打在纸面,平白为这些内容加了一层阴冷。
走廊寂静得能听见心跳。
展开的手僵直住,连代整个人定在原处。
呼吸都骤停。
上面不是普通的文字。
触目惊心的红色像氧化的血般染过信纸,藏着歇斯底里的力道。
这是一封恐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