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看了看三支箭,又看向药炉。
“烧。”她说。
柴火重新点燃,火焰舔上锅底。徐鹤用陶勺搅动,箭簇在高温中出轻微噼啪声。不到一会儿,紫灰色的烟开始升起,气味刺鼻。
麦穗让阿禾取来几块旧布,浸湿后铺在地上,再把烟引向布面。烟尘落在湿布上,凝成黑斑。
“等干了收起来。”她说,“明天挂在渠口。”
阿禾点头,去安排人手。
徐鹤低声说:“他们会说你在施妖术。”
“那就让他们看清楚。”麦穗站在炉边,手里握着陶勺,“毒是他们埋的,解是我炼的。谁敢说这是妖,就让他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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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时,第一批布条晾在竹架上。黑斑干结,像烧焦的叶脉。
麦穗让人敲钟,召集女户到场。她站在药炉前,把过程讲了一遍,从挖出箭簇到炼烟成剂,一字不漏。
有人害怕,缩在后面。也有人往前凑,想看清那黑斑是什么。
“这不是咒法。”她说,“是实打实的东西。你们看得见,摸得着。以后田里若有异样,第一时间报上来。我不怕事,就怕瞒。”
散了之后,阿禾留下,蹲在炉边检查余烬。
“你还信他?”她朝徐鹤扬了扬下巴。
麦穗看着那个背影。徐鹤正收拾药篓,动作慢,但仔细。
“他要是细作,早就能动手了。”她说,“何必等到现在?”
阿禾没再问,只把最后一块布条翻了个面。
麦穗走进屋里,取出藏在箱底的五色丹配方。纸上字迹已有些模糊,但她还记得每味药材的名字。赤石脂、雄黄、茯苓……这些都能在本地找到。
她吹了灯,坐回炉边。
夜里起了风,吹得布条轻轻晃。她没睡,守着火堆,确保余温不灭。
第二天一早,她让人把炼好的布条挂在渠口和马厩周围。又派两个识字的妇人记下每日牲畜状态、人是否头晕恶心。
第三天,她在田头现一处新翻的土有异样。刨开后,又一支箭簇。
这次她直接带回药炉,当众烧炼。
围观的人多了些。有人嘀咕说这是邪物,不该碰。但也有人开始相信,毒能变药。
第五天,徐鹤提出新想法。
“夫人可试将毒素稀释百倍,混入堆肥。”他说,“让土地先受微毒,再以草木灰中和,或可增强抗性。”
麦穗盯着他。
“你是说,让地也‘生病’一次,然后活过来?”
“正是。”
她没立刻答应。这法子太险。可想到那些藏在地下的箭,想到未来更多看不见的手段,她点了点头。
“先试一小块。”
当天下午,她在角落划出半亩地,按徐鹤说的方法处理。加毒、覆灰、浇水、封土。
做完后,她站在田埂上,看着那片被单独围起来的土地。
风吹过来,带着药炉残留的气息。
她的手垂在身侧,指尖又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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