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利亚端详着照片,银白色的头在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他抬起头,湛蓝色的眼睛直视西里斯,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弧度:
请问小天狼星先生对于你这位弟弟是什么看法呢?
这个问题像一把精准的匕,刺穿了西里斯多年来筑起的心墙。
他张了张嘴,想要像往常一样用尖刻的言语回应——说他是个懦弱的追随者,一个被纯血统理念蒙蔽双眼的傻瓜,一个让家族蒙羞的食死徒。
但话到嘴边,他却现自己说不出口。
因为就在这一刻,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的一张旧照片上。
那是他们兄弟俩小时候的合影——大概七八岁的雷古勒斯紧紧抓着他的袍角,而他则不耐烦地想要挣脱。
照片里的雷古勒斯仰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崇拜和依赖。
西里斯突然想起,在雷古勒斯进入斯莱特林之前,在那些纯血统的教条完全占据他的思想之前,他曾经是个会追在自己身后,用软糯的声音喊着西里斯哥哥的男孩。
“他是个懦弱的食死徒。”西里斯重复着这句话,却现舌尖尝到了铁锈味。
床头柜上,那本《魔法史》的书签是一片干枯的玫瑰花瓣
雷古勒斯小时候最喜欢在后花园偷摘母亲的玫瑰,被现时总是躲在他身后,用带着奶味的声音辩解:“是哥哥让我摘的!”
月光突然穿过云层,照亮了照片里雷古勒斯的眼睛——那里面没有高傲,没有狂热,只有被家族荆棘缠绕的、无法言说的孤独。
西里斯猛地别过头,不再去看那张照片。
阿塔利亚听到这个回答,银白色的眉毛轻轻挑起:懦弱的食死徒?
尾音消散在寂静中,空气中悬浮着尘埃与月光交织的微粒。
德拉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说得真轻松啊,亲爱的‘舅舅’?”
“作为布莱克家族长子,你享受着纯血统的一切特权长大,却在十六岁时一走了之,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当时才十四岁的雷古勒斯。
他向前迈了一步,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现在呢?你住在哪里?不还是回到了这个你唾弃的祖宅?这就是你所谓的勇敢?
西里斯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走是因为我受够了那些肮脏的纯血鬼话!”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震得壁炉里的灰烬簌簌落下,“总比你们这些心甘情愿被家族锁链捆住的懦夫强!”
“西里斯·布莱克,”阿塔利亚视线盯着他,声音平静得近乎残酷,“你说雷古勒斯是懦弱的食死徒,可你甚至不敢承认——你当年的‘勇敢’,恰恰把他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作为布莱克家族的长子,你公然与家族支持的黑魔王为敌时,可曾想过这会给你弟弟带来什么后果?
他向前逼近一步,当你享受着在波特家的自由时,可知道沃尔布加因为你的背叛,对雷古勒斯施加了多少压力?
西里斯下意识地后退,撞到了身后的书桌:我那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问题?德拉科冷笑着打断,你一走了之,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一个孩子。这就是你所谓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