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被人搂紧,略带粗砺的指节轻刮着她的鼻尖,有些痒。
沈栀摇头晃脑地拍开那只手,“痒死了。”
“哪里?”身旁人的声音低哑魅惑,像生出小爪子似的勾着她。
沈栀沉默。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这两天的梦忽然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大胆。
“是这里?还是——这里?”修长的手指随着她的声音变换位置。
“别乱动!”沈栀恼火,咬牙推开了身前人,背过身合紧了双腿。
她今天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再让他得逞了,哪怕是梦里也不行!要不然明天又该赶不上晨起割荒草了。
“不喜欢?”可身後人穷追不舍,顺着高地一路寻觅。
“不喜欢。”沈栀摆了摆身子,冷冷应道。
她偶尔被林慕时缠得没法子的时候,就会说些无情的话。以前只要她稍冷一些,梦里的林慕时就会变得安静一些。
可今天,他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伤心与退缩,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向前,无拘无束地开疆扩土。
寝衣很滑,很轻易就能褪落,买的时候没想过是这样的下场,也不知到底方便了谁。他的手掌很大,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抓住沈栀推搡的双手。
沈栀通常很难逃出他的钳制,不仅仅是因为他力量更大,也是因为……他太了解她了。她喜欢哪里,他一清二楚。
他紧贴在她背後低笑,轻松勾勾手指,就已经胜券在握,“哦…原来这样是不喜欢。”
江南水乡的月夜是有声的,不止田间的虫鸣,还有潺潺的溪流。
辛勤的劳动者通常会在特定时间进行夜间灌溉,这样的好处是可以极大程度地减少水分蒸发,让土壤保持整夜的湿润。
他们家的围墙只有一人高,隔音十分不好。因为沈栀清晰地听见墙外溪水声混合着身後人促狭的低笑声,他在揶揄她。
他说:“是真的不喜欢吗?怎麽我感觉到的好像跟宝宝说的不一样呢。”
“还是说,宝宝又在骗人,嘴上说不喜欢,心里其实……特丶别丶喜丶欢———”
“…嗯……你!”沈栀轻咛失语,溃不成声。
羞恼混合着无法抗拒的身体反馈,她紧紧攥着被角,气得把所有声音都强行咽回了喉咙里,只留下鼻间微弱又急促的呼吸。
失败了……她又失败了……
梦里的他手段越来越高明,说的话也越来越过分。沈栀觉得自己一定是x压抑的疯了,要不然怎麽会把白天阿木说过的话,梦到林慕时的嘴里。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不能随便做这样的梦。
她不是一个人睡,就得考虑到自己晚上睡着的时候会不会说梦话,会不会被人听见一些——羞耻的声音。
田间蛙鸣声渐落,明月直直悬挂在夜空,房中的声音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唯馀滚烫的皮肤紧贴着本该冰冰凉的丝质寝衣。
“睡吧,宝宝。”身後人发出满足的呢喃,轻轻拍着她的寝衣,哄着她快睡,
可沈栀越想越觉得生气,真想抓花他这张祸害人的脸。
今晚月色大亮,照得屋内也有了些光亮。
她愤愤睁开了一点疲惫的眼睛,刚想转过身抓他,却在看清对方的脸後,赫然愣在了当场。
“阿……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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