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知道那是楼主的敲打。
七星楼里不需要亲缘,只需要恐惧。
天枢若不动手,两人同死。他若动手,便要在那张刑床上,亲手拆了她的身体,再重新装回去。
他必须让她痛到极致,却又要保住她的命。
月形刑刀切开皮肉、刀刃刮过骨头的触感,至今想起,依然让小七骨髓里冷。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小七将被子抱得死紧,牙齿咯咯打颤,眼瞳涣散,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血腥味的刑房。
李文渊没有上前安抚。
他在灯下面色平静地解开了自己的衣带,褪去上衣,露出精壮赤裸、布满陈年旧伤的胸膛。
他拿起桌上第一把月刀,转过身,看着缩在床角瑟瑟抖的女孩。
“我知道你恨我、怕我。”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不容逃避,“但我想要的……”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是你原谅我,叫我一句哥哥。”
小七只是抖,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李文渊垂眸,看着手中的利刃“从前我对你所做的,今日,我一样一样还你。”
话音未落,他手腕骤然力。
“噗嗤。”
月刀毫无迟滞地刺入他的左肩,锋利的刃口瞬间割破血肉,那是毫不留情的力度。
刀尖在那块骨头上狠狠一刮,出令人震颤的摩擦声,随即从背后穿出。
鲜血瞬间染红了半边胸膛。
他竟连一声闷哼也无,甚至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小七的瞳孔猛地放大,整个人僵在原地,全身抖如筛糠。
李文渊没有看她,也没有停。
他伸出染血的手,径直拿起了第二把月刀。
反手,刺入右肩。
同样的深度,同样的刮骨之痛。双肩被制,双臂几乎废了一半,但他的动作依然稳如磐石,仿佛刺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一块豆腐或者什么。
接着是第三把。
刀锋穿过左下腹,避开脏器,却精准地还原了当年她受过的痛楚,从腰后透出。
血蜿蜒流下,滴落在地板上,汇聚成一滩刺目的红。
小七看着那个浑身插满刀、鲜血淋漓的男人,终于崩溃了。
“够了!”她带着哭腔喊道。
李文渊抬起头,脸上已失了血色,却竟然还对她笑了笑。
“嘘……不要吵醒了妙灵。”
他看了一眼桌上最后一把刀,声音虚弱却平静“这些……比起那次我对你所做的,远远不够。”
他伸手去拿第四把月刀。
这一次,是要穿透右胸腹。
小七死死瞪着他的动作,看着那刀尖抵住他的皮肤。在那一刻,心中的恐惧终于被另一种巨大的恐慌压倒。
她猛地从床上冲了下来,不顾一切地抓住他的手腕。
“够了……你不用这样……”她泪流满面,手上却使不上力气,只能颤抖着哀求。
李文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身上的三把刀,剧痛钻心。但他只是轻轻拂开了小七的手。
“不够。”
“噗。”
第四把刀刺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