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香香的!”她气喘吁吁地伸开手臂感受风,“开心!”
迟燃学着她的语气说:“开心~”
宋呓欢更怪声怪调地说:“开心~~~”
迟燃侧头望着与平日在房间里看到的完全不同的、更加耀眼的粉,低低地笑起来。
山风将背后嘈杂的人声吹远,周遭唯余树叶窸窣作响。
“你是没看到刚才那对叔叔阿姨的表情,叔叔脸色跟阿姨的花秋裤一个颜色,特别搞笑。”她趴在栏杆上偷笑,“拿盲杖不好吗?虽然你没法欣赏别人花红柳绿的脸色,但能用盲杖抽人,谁惹你你抽谁!”
迟燃无奈地说:“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
“像我什么?”她问。
“有惹是生非的kpi吧。”
宋呓欢握住他胳膊猛晃,“什么啊!!”
他抬手将人捞进怀里,弯起腰将下巴搁在她头顶。宋呓欢正要挣扎着再打他,却听见他低低的声音:“人也不都是像你那么勇敢的。”
“嗯?”
迟燃轻轻叹口气,箍住她不让她看他表情,下定决心似地说:“我胆子很小的,天天把瞎挂嘴边都没能脱敏。”
“我怕的东西太多了,怕痛、怕失望、怕被审视可能是以前过得顺没经历过,导致我现在什么都怕。不出门,拼命假装看得见让我有怎么说呢?安全感吧,假装一切都没变,就不用面对那些我害怕的事了。”
宋呓欢听他说着,昂首用发顶去蹭他下巴。
“痒。”他抬手将人摁回去,“跟个跟个小比格似的。”
在她发飙前一秒,他凑近在她额头啄一下,轻如叹息地说:“就算这样”
宋呓欢捏捏他的手,抬头在他下巴与喉结之间吻一下,“就算这样,你还是出门啦!”
迟燃被她吻得下意识抬头,往后躲。
“嘶,别乱亲。”
他正色叫她:“宋呓欢。”
她在他怀里窝得很舒服,不想动,懒洋洋地应声。
迟燃又叫她一次,扳着她的肩膀将人转过来,面朝自己。
“这么正式是要把我扔下去吗?”她有些莫名地问。
“还能忍你,暂时不扔。”
他收敛笑意,因过于认真而不自觉地皱眉,问她,“你说那个草坪音乐节,还想去吗?”
宋呓欢瞪大眼睛:“什”
迟燃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将上面的邀请函给她看。
宋呓欢愣愣地看着官方发来的邀请函,跟不认识字了似的,反反复复地看受邀嘉宾那一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