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再次醒来时,脑子比之前清醒许多,许是身体对那迷香适应了,亦或是,季崇礼那个穷鬼买不起贵的!
暗室内光线昏沉,唯有高处一道窄小的透气孔漏进些许微光,勉强能辨清周遭轮廓。
姜棠撑着床榻起身便瞥见平平整整地叠放着一套婚服,大红的料子衬着金线绣纹,在昏暗里透着几分刺眼的艳。
她眼底掠过一丝嫌恶,冷嗤一声,抬手便将那婚服挥到了地上,
循着记忆中上次门开启时传来的“吱呀”一声的方向走去,停在西侧墙壁前。指尖抚过砖石的纹路,凹凸不平的触感下,隐约能摸到砖石拼接的缝隙。
姜棠屏住呼吸,拇指与食指捏住一块砖石的边缘,轻轻晃动,却纹丝不动。
看来不是蛮力能撬动的。
姜棠蹙眉,后退半步,盯着墙面思忖片刻,随即屈着手指在墙面上轻轻敲了敲。
沉闷的声响在密闭的暗室里回荡,大多是实心砖石的厚重回音。
她忍不住狐疑,难道她猜错了?这暗示的门并非是有什么机关?早知道她就多看些机关术的古籍了。
正当她心灰意冷时,目光落在一处不起眼的砖块上,只见那青砖比周遭的砖块颜色深。
姜棠一愣。
她反应过来,欣喜若狂地走上前,伸手想要去按,可是无论她如何跳,却始终差着一寸距离。
姜棠转身扫视暗室,拿起桌上的烛台,对准那青砖用力一砸。
伴随着“轰隆”一声响,暗室的门缓缓打开。
姜棠什么也顾不得了,将裙摆一提,抬脚走出暗室,然而就在下一刻,就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一抬头,季崇礼的身影撞入姜棠的视线。
姜棠暗自咬牙,时机掐算的可真是够凑巧的。
季崇礼神色如常,语气却极冷,“没想到,你竟然真找到了机关。”
“看不起谁!”
姜棠白了他一眼,悬着的心死了一半,这人是故意在堵她的吧。
季崇礼手掌一抬,刚要触碰她的肩,却落了个空。
姜棠竟是反应极大地朝后退了一步,再抬起脸时,眼底是毫不掩饰地厌恶,“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季崇礼的手掌在半空中顿滞了一刻,很快又再次落下,只是不同于上次,这次季崇礼径直攥住了她的手腕,轻飘飘地冷笑。
“还在为你那个百无一用的废物夫君守身如玉?你还不知道吧,隐麟卫的指挥使回京了,而你那位夫君,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隐麟卫指挥使?”
姜棠挣扎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
“意外吧?”
季崇礼眸光一沉,对上姜棠的眼眸,“姜棠,谢蘅他根本不配是你的夫君。”
姜棠也不客气地讥嘲道,“他不配,你配吗?你是有贵不可言的身份,还是有万贯家财?亦或是,才华横溢?”
季崇礼唇畔的笑意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