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崇礼转身,走到桌前为姜棠斟了一盏茶,折返回来,避而不答,“喝口茶吧,这迷药一时半会怕是没那么褪去。”
“我不喝……”
姜棠下意识地往后躲,试图避开季崇礼递来的茶。
“没有毒。”
季崇礼一边说一边凑近她,“我还舍得不你死,但是你也出不去,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姜棠被逼的无处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越凑越近,她拼劲全力,抬起双手抵在他胸前,“季崇礼,我不管你是何意图,我劝你,不要逼我,不或许不了解我,我这人,软硬不吃,玉石俱焚,头破血流,是我的做事风格!”
季崇礼猛地顿住身子。直勾勾地盯着她,这双眼眸,是他梦了千百次的模样,如今却真实的在他眼前,触手可及。
只不过,与他梦里不同,面前双眼睛真实地映着他的身影,里面没有顺从,没有怯懦,只有倔强和冷意。
他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握着茶盏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
姜棠定下心神,再次用力推他,“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但是你将我囚禁于此,实在愚蠢至极!”
她的目光直直刺进他眼底,一字一句,“宫里有庄妃今日刚宣见过我,若我失踪,她为了撇清干系,定会彻查到底;景阳侯府更不必说,暗卫遍布京城,挖地三尺也会寻来!还有崔砚舟,若我下落不明,整个清河崔氏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虽是仕途不顺,却终究是朝廷官员。”
姜棠的声音冷了几分,“为了一己执念,冒着与侯府、整个清河崔氏为敌,甚至触怒朝廷的风险,把自己的前程、性命都赌上,就为了将我困在这方寸之地?你觉得值得吗?”
季崇礼无动于衷,纹丝不动,“没人知道是我劫走了你。”
他缓缓俯身,与她平视,“你口中的侯府、崔砚舟,都只会盯着睿王,毕竟,他有掳你的充足理由,有与景阳侯府抗衡的势力。”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任谁都想不到,景阳侯府的世子夫人,会落在一个仕途落魄、看似毫无威胁的翰林院编修手里。”
姜棠一怔。
落魄的季崇礼,依然是有脑子的!
一个无权无势、看似只会舞文弄墨的编修,与手握兵权、野心勃勃的睿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他用睿王做了最完美的幌子,将她悄无声息藏在这偏僻宅院,短时间内,侯府和追云等人只会死盯睿王的势力,未必有人能反应过来,
姜棠心里冷嗤了一声,即便跌落尘埃,他骨子里依然透着那份阴狠狡诈,半点未改。
季崇礼话锋一转,“不过,绑你的,也不是睿王。”
他挑起姜棠肩头垂落的一绺丝,慢条斯理地说道,“而是你的父亲,姜明渊!”
姜棠的眸光骤缩。
季崇礼的附在她耳旁,说话间的呼吸也扑撒在耳朵上,“你猜,姜明渊为何要将你绑走?”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