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亲眼所见!”
崔砚舟将今日见到的一幕一五一十地转述给姜棠,“原来不是谢蘅不解释,是根本说不出口。”
姜棠怔怔地听了一会儿,才咬牙反驳,“醉酒的人能有什么理智。”
这个谢蘅,遮一下,会怎样!
“不过,陛下见了,龙心大悦,歪打正着,帮了谢蘅一把。”
崔砚舟第一次来姜棠这书斋,经常听人议论,说这书斋里面大有乾坤,里面的藏书都是珍品,就连每日出的辩题都有趣极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几案上还摊着几张写满辩题的麻纸,字迹清秀,末尾标着“第七十六辩:礼与利孰重”,看得他忍不住伸手想去翻。
“陛下,龙心大悦?”
姜棠被他说的一头雾水,怎么还扯上了陛下了。
“六殿下要去送昭阳郡主去西戎和亲,陛下原本是不同意谢蘅一同前去,看到那牙印后突然改了主意,说了一句,谢蘅如今也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就同意了。”
崔砚舟一边说一边四处打量,当目光落在窗外,震惊了,“那……是六殿下的书院?”
姜棠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脑子里还在想,陛下那句“不再是孤身一人”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次萧承稷和谢蘅是故意要离开上京,让对手有机可乘,看到牙印才说了这句话,所以,即便谢蘅和萧承稷不在京城,她还在……
“怪不得你宁愿千金也要盘下这书斋,算盘珠子都被你打出火星子了吧!”
崔砚舟盯着外面的书院,忍不住一声赞叹,姜棠这脑子,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的,脑子一转,就是计谋。
突然想起祖父的说的一句话,姜棠能看透世俗,藏着七窍玲珑心,崔氏有这样的后人,便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泽!
姜棠从思绪中回过神,抬眼看向他,“不过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仗着六殿下的威严而已。”
“我进来的时候瞧见,陛下的墨宝也被你挂在此处。”
虽然陛下赐墨宝的事情他早就知晓,可就明晃晃关在一楼正明显的位置,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她还以为这是要花银子才能看的。
“当然要挂在显眼的位置,不然如何起到震慑的作用,毕竟六殿下此刻还不成气候,我还是需要陛下的威严来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姜棠挑眉,放下手里的糕点,转身走到桌案前,为崔砚舟倒了盏茶。
崔砚舟的目光从窗外转移到姜棠面上,坐到她对面,从怀里掏出了个盒子放在她面前。
“这是父亲让人给你做的,你看看是不是跟你的图纸一样,若是不妥,他到时让人再改。”
姜棠的目光落在那盒子上,眼睛瞬间就亮了,受宠若惊地接过来,“舅父真的让人给做出来了?……太感人了,我都想落泪了……”
“别演了,你舅父不在,替你挨骂的是我!”
崔砚舟失笑,端起面前的茶饮了一口,“你舅父叱骂的信笺我都还留着呢,足足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