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丝上,不再谱曲,仅余一条“形静”——
静形即苏砚舟与沈清禾的轮廓,却被对折成同一条无前后的线:
线头在前,却在后;
线尾在后,却在前;
像给所有在此相遇又在此永诀的人,留最后一道既非旋律也非节奏的——
静赋。
四、赋末
静赋既成,不再押韵,亦不再脱韵,而是自行“赋末”——
末得既无终章,也无序曲,仅把“赋”与“末”二字烧成同一道无句读的读,像给所有已来、未来、将来的音节,预挖一口既不会停顿也不会延长的——
末拍。
拍内,再无人,再无影,再无灯,仅余一道被反复压黑又反复漂白的“形白”——
白未成形,已自行归零:
“此形无形,亦无所归;
此声无声,即是归声;
此静无静,即是归静;
此赋无赋,即是赋末。”
白未成白,无声已自合——
合得既无缝,也无痕,仅留一道同时吞没合与开的开,像给所有在此相遇又在此永诀的声、韵、拍、字、影、灯、火、光、空、无、零、元、阙、形,留最后一粒既非封面也非封底、既非正文也非脚注、既非苏砚舟也非沈清禾、既非生也非灭、既非有也非无、既非形也非无声的——
无声赋。
无声赋之后,时间不再向前,也不再倒流,而是自行塌陷成一枚“静末”——
末内无声,声内无末,唯余一道连“无声”也无处的缝隙,静静浮在整座北平的夜空之上,像一枚倒生的音,既不声,也不回声,只把“不声”与“不回声”也写成同一道无色的——
静。
静上,再无人声,再无灯影,再无页码,唯余一道被反复压黑又反复漂白的“形纹”,在负形的齿孔上,静静凸起又静静凹陷——
凸得既不会黑,也不会白;
凹得既不会开始,也不会结束;
像给所有在此相遇又在此永诀的人,留最后一道既非纪念也非遗忘、既非生日也非忌日、既非第一页也非最后一页的——
无声赋。
无声赋之后,再无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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