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周伟带着十个临时工赶来了。
这些人大多是码头的搬运工,穿得单薄却个个有力气,一听有双倍工资,立刻挽起袖子加入搬货队伍。
“都听钟小姐的!先搬原石箱,轻拿轻放!”
周伟站在仓库门口指挥,“把防潮棉和油纸都拿过来,每搬一件就包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仓库里顿时热闹起来,搬箱子的号子声、铁锹铲土的碰撞声、狂风暴雨的呼啸声混在一起,却透着一股齐心协力的劲儿。
钟清清蹲在地上,和工人一起用防潮棉包裹原石箱,指尖触到冰凉的木箱,忽然想起姜国栋在京城打来的电报话——
“京城订单稳,我守着,你安心。”
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姜国栋在京城,她在港城,他们就像清璞阁的两条腿,一条扎根内地,一条迈向海外,少了谁都不行。
下午一点半,最后一箱紫罗兰原石被搬上卡车。
钟清清站在高地仓库的门口,看着工人把货物整齐地堆放在干燥的地面上,才松了口气。
风更紧了,雨丝像针一样扎在脸上,她低头看了看手心,磨出了几道红印,渗着血丝。
“钟小姐,都清点好了!”
老李拿着清单跑过来,脸上带着笑,“原石、成品、原料,一件都没少!
排水沟也通了,原仓库的水已经开始退了。”
周伟递过来一条干毛巾和一件蓝色工装:“快换上吧,陈老板又打电话来了,说两点必须到酒店,不然就不等了。”
钟清清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接过工装套在湿透的短袖外面,工装很大,套在她身上晃荡着,却透着一股利落劲儿。
“走,去尖沙咀。”
她钻进面包车,看着窗外被狂风折弯的树枝,从帆布包里拿出港城鉴定证书和工艺照片,一张张理整齐,“让陈老板看看,他要的货,我不仅保住了,还完好无损。”
尖沙咀的高档酒店里,暖黄的灯光驱散了风雨的寒意。
陈老板坐在红木圆桌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面前的功夫茶已经凉了。
他身边坐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分别是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珠宝商,此刻都有些不耐烦。
“陈老板,这钟小姐也太架子大了吧?
台风天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我们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新加坡珠宝商端起凉茶喝了一口,语气不满,“我看不如算了,尖沙咀那家‘翠玉轩’的翡翠也不错,价格还便宜。”
陈老板没说话,眼神却有些动摇。
他提前来港城,选在台风天谈判,就是想趁清璞阁货物可能受损的机会压价。
可现在眼看台风要登陆,钟清清却迟迟不到,他心里反而没底了——
是货物真的出问题了,还是钟清清根本不怕他另找商家?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了。
钟清清走在前面,身上的蓝色工装还没换,头半干半湿,却眼神明亮,气势十足。
周伟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一个红丝绒托盘,上面放着那对老坑玻璃种手镯。
“抱歉,陈老板,让您久等了。”
钟清清在陈老板对面坐下,丝毫没有迟到的歉意,“台风天,我得先确保给您供货的原石安全,总不能让您拿着受损的货去东南亚做生意,您说对吧?”
陈老板的目光落在红丝绒托盘上,眼睛顿时亮了。
那对手镯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绿色均匀饱满,水头足得像要滴出来,比他之前在港城看到的样品还要好。
“钟小姐这是……”他伸手想去拿,却被钟清清拦住了。
“陈老板先别急。”钟清清把港城鉴定证书推到他面前,“这是这对手镯的鉴定证书,您可以看看。
我们的翡翠,每一件都经过权威鉴定,品质有保障。”
她又把工艺照片递过去,“这是从原石到成品的全部工序,每一道都有记录,纯手工制作,比机器加工的多了三分灵气。”
陈老板拿起鉴定证书,仔细看了看上面的钢印和签名,又翻了翻工艺照片,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钟小姐的货,品质确实没话说。”
他放下证书,身子前倾,“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我要代理清璞阁的翡翠,在东南亚销售。但我有三个条件。”
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供货价降到市场价的五成。东南亚市场竞争激烈,价格太高卖不动。”
“第二,清璞阁每月至少供应五十件高端翡翠,要是断货,就要赔偿我的损失。”
“第三,代理期限五年,这五年里,清璞阁不能再找其他东南亚代理。”
他的话刚说完,身边的新加坡珠宝商立刻附和:“陈老板说得对,五成供货价很合理,我们在东南亚的渠道广,帮你打开市场,你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