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乐是她们这些同期里第一个升将军的,大家心里都高兴,左一杯右一杯地喝。
她们这些军士的消遣玩乐也少,最大的爱好也就是跑马饮酒了。
眼下正值冬日,战事比较频繁,跑马自然是不行的。就只能趁着休沐日来喝点小酒了。
心里惦记着刚刚唐悦白说让她少喝些,时乐就没有像同僚们一样一杯接一杯地喝,只是在有人来敬酒的时候干一杯。大多数时候都是小小喝一口。
见喝的差不多了,唐悦白轻轻弹起琴曲,让喝得烂醉的大家勉强清醒了些。
一行人一人灌了一碗醒酒汤,互相搀扶着,迈着踉跄的步子回了军营。
大家对着时乐挤眉弄眼了一番,然後互相搀着走了。
走的还很快。
打从唐医师来,营里就一直在传她俩的八卦绯闻。
她们军营元帅起头,喜欢医师的简直不要太多。
元帅心上那位,是清心的一位长老级医师,负责管理焰刃军这边的清心医师。
也是一位女医师。
她们营里对这事儿看得很开。大家都是军士,有今天没明天的。在她们看来,及时行乐,才是最重要的。
眼看着她们勾肩搭背的往前走,倒把她们俩更清醒的落在了後面,时乐有些无语。
“走吧,我送你回去。”时乐轻轻牵起她的衣袖。
她也想牵她的手,但她是医师,也许比她要古板些,不愿牵手呢。
想了想,还是牵袖子好些。
唐悦白看着她的手,轻轻晃晃手,把袖子从她手里抽出来。
时乐脚步停下来,有些失落。
袖子也不给牵吗?
还以为自己在她那里是特别的呢。
时乐抿抿唇,刚要继续走,手蓦地被人牵住了。
“将军平时胆子不小,怎麽今天只敢牵袖子。”唐悦白往前走了两步,将她的惊讶看在眼里,笑着说道。
时乐紧了紧被她牵住的手,壮壮胆子,笑着回,“大概是怕流水无意吧。”
她这话倒是有意思。
这小将军肚子里多少墨水她一清二楚,能说出这话来,已经是她暗示的极限了。
唐悦白以为,自己一直迷路到她营帐里,已经很能说明她的心意了。
毕竟前几次是无意,打那日桐城游後,就是故意了。
“你又怎知,落花真无情?”唐悦白迈了两步,走在了她前面。
恰好前面有处岔路,左转回军营更近一些。
时乐怕她走在前面,是领自己绕远路,刚想出声和她说往左转。她脚下步子一转,便走进了左边的巷口。
这条路,她们也走过近十次。
时乐突然有了些明悟。
原来,落花确实有情。
而且,也没那麽容易走丢。
她笑着快走两步,和唐悦白并肩而行,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很,和旁边百姓家养的看门黄狗一样。
“还好她们已经走了,不然看到你笑成这样,明天准传你像看门狗。”唐悦白看到她笑成这副傻样,无奈地说道。
“传就传呗,传开了,还有不少人会哭呢。”时乐有点小得意地说道。
唐医师在营里可是有很多人惦记的。现在是她心上人啦。
严谨一点,她们现在是两情相悦咯。
一贯沉稳的时小将军现在开心得恨不得跳着走路。
牵着人呢,不能跳。
“现在我再去你营帐,应该不会有人觉得我是迷路了吧。”唐悦白意味深长地说道。
时乐轻咳一声,“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