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意和宽恕被背叛的滋味怎麽样?你这个人,怎麽总是得到背叛呢?弗兰,太可怜了。”
“你现在明白我为什麽爱你了吗,弗兰啊,你的宽恕,让我无可自拔,你现在感觉怎麽样?还能享受我的痛苦吗?”
弗兰没有说话,他听着弗里克笑,在他笑够的时候,他发出了疑问。
“在宴会上,你为什麽不选他成为你的主,他很符合你的标准不是吗?你为什麽又要跑回来选择我呢?你想过这个问题吗弗里克?”
冷白的手从下颌缓缓覆盖住漂亮的脸,就像一张面具,弗里克愣住了,眼睛变得腥红,他听到了弗兰的讥笑——
“你确实无能。”
弗兰向监狱的反方向离开,一辆鲜艳的车撞入他的馀光里,他回神时,已经看不到那辆车了。
“我想再去里夫大道走一次。”
司机看了伊恩一眼,伊恩点头。
弗兰走在里夫大道,周围的枫树光秃秃的,一声枪响,弗兰一惊,他回头看去竟是礼炮的声音,漫天的彩纸炸开,白鸽惊起。
在喜悦和光明里,他坚定地走向车。
“你应该去见他,你不该一直缩在这里。”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伊恩皱着眉看着维勒,维勒坐在窗台上,在昏暗的房间内看着他。
显然伊恩对如何劝解人没什麽经验,父亲当选之後他也跟着越来越忙。他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司机又一次敲门催他离开。
“这是我助理的座机,你如果想明白了,他们会带你去见他。”
门关上了,房间里一点光亮也无,维勒一动不动,攥紧了手中的字条。
他知道应该如何去见他,却不知道怎麽面对他。
稀薄的日光出现在地平线,他记得那样猩红的太阳里,他告诉他:在所有故事里,他从未杀人。
他不知道怎麽面对他,更知道不能这样躲在这里。
他知道他不会被抛弃,却也不能就这样走到他的面前,他知道过往都会被理解和宽恕,但他不想要这种宽恕。
伊恩把弗兰的地址给他,在某个无法入睡的夜晚,他的心跳声鼓躁到他头痛的地步。他披上大衣,急匆匆走到门口,他想要见他,他太想见他,却再一次胆怯。
在他终于能面对他的时刻,他开始畏惧一个人走在城市的街头,就像第一次一个人离开地下的那夜,他害怕到浑身发抖。
可明明後来的他,越来越习惯于一个人离开地下。
是因为知道他在城市的某处等待他,所以他不再害怕,可此刻他却前所未有的胆怯。
他害怕他的包容,也害怕他真的还在等他。
黑暗里他的作息颠倒得厉害,睡眠时间越来越少,他又一次梦到了他。
这一次,我要见他。
他拉开了窗帘,法尔州难得天晴,日光晃了他的眼睛,他打开窗户,略微寒凉的晨风吹进屋子。
“终于,你打开了窗户。”
愉悦轻松的声音,从窗户下传来,他猛然低头去看——
老旧的车前站着红头发青年,他的头发剪短了,身上的衣服不再那麽合身,显得有些宽松。
他对他笑着,毫无芥蒂,一个陌生又新生的他,出现在他眼前。
“你和我走吧。”
他冲他呐喊。
日光穿过薄云,老旧的车向城市边缘驶去,荒地在日光里显出一分生机。
你看,维勒
万物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