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医院後,弗兰按照贝拉的要求走进病房。
他的父亲躺在宽敞温暖的病房里,戴着氧气管。
弗兰觉得有些疑惑走近了几步,男人脸上狰狞的伤口让他抽了一口气,他看到了男人嘴角两边缝合的痕迹。
门打开了,他盯着那些伤口没有回头,冰凉的手落在他的肩膀,把他向前推了推。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好开心。”
潮湿的呼吸落在弗兰耳边,瘦到有些畸形的手挑开了父亲的衣服,弗兰看到了绷带。
“他太痛了,我让人给他注射了一些东西,他睡着了。”
弗里克的手慢慢落在男人可怖的嘴角,“等到他痊愈的时候,这里会有很浅的疤痕,几乎看不出来……这样的疤痕你见过的。”
他满眼爱慕把下颌贴在弗兰起伏不定的肩膀,“那条人鱼,也有这样的疤痕。”
话音刚落,弗兰一拳打在弗里克的鼻梁,弗里克倒退了几步,又被恶狠狠踹倒在地。
弗里克摘下眼镜,跪在地上看着阴寒着脸的弗兰,距离上一次弗兰对他动手已经过去了六年。
那时候他多漂亮,法尔州最好的玩具公司,也做不出这样漂亮的娃娃,他含着眼泪动手的时候,又疯又漂亮。
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克制,一旦动手,就发疯一样往死里动手,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克制。
但他很满意,甚至是高兴。
弗里克笑了,牙上染着血,暖黄的光里,他爬到弗兰的脚边,抱住了弗兰的腿。
“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动手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後果,你只想杀了我。”
他笑了,笑到有些恶心,弗兰几乎一瞬间控制自己身体里的冲动。
“你怕了,因为我教会了你畏惧。”
“你想怎麽样?你到底要怎麽样?”
“我不想怎麽样,你可以不喜欢我,我接受了。”
弗里克的声音轻飘飘的,一副释怀的模样。他抱着弗兰的腿,做出无辜的样子,弗兰立即意识到他在模仿维勒,简直让人作呕。
“我的主,你是不是一直以为,你是被你父亲拴住的狗?亲爱的,你错了,我才是被拴住的狗,我是你的狗,我怎麽舍得让你做我的狗?”
他攀着他的腿,直起身子,脸上的血迹蹭到弗兰的腰上,弗兰看着他满足地把脸埋在他的腰上。
“如果这跟狗绳断了,那就不能要了。我还有一根备用的狗绳,你的爸爸告诉你她是谁了对吗?”
弗兰抓住弗里克的头发,迫使他扬着头,弗里克冲他笑着,但眼里只有怨恨。
“如果两根绳子都没用了,你认为我会先咬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