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共生绞杀
金色的头发覆盖住象牙白的身体,腿部薄薄的纱遮盖住畸形的腿。
纤细的手缀着厚重的戒指,手背从金发上抚过。
“你是说他带枪去了?”
弗里克脸上看不出任何不高兴,人鱼眼睛空荡荡地爬在他脚边,西蒙把头埋得很低。
“你是说,”弗里克停下抚摸的动作,“他和维勒一起回来了。”
弗里克拍了拍人鱼的头,人鱼像小狗一样蜷缩起身体,弗里克接过剪好的雪茄站在窗边。
“很意外,不是吗?”
接连的应酬分走了他太多精力,他本以为志得意满到这种地步,他会对弗兰更宽容一些。
窗外一眼望不尽的好景致,是他的资産,报纸上意气风发的候选人,是他的政治傀儡。
就连他的父亲都要对他客气三分,兄长那令人作呕的面孔,都要对他浮出客气的笑。
三十来岁做到这种地步。
他看着自己在玻璃上的影子,物欲和权力弥补不了精神的空虚。他在大口吞噬想要得到的东西时,也渴望被人咬碎。得到祭品的时刻,也渴望成为祭品。
这是人性。
他塑造的神明已经被玷污,他的主不再那麽冷淡,他被沾染上欲望。
“真痛快……”他轻声呢喃。
一个虚幻的影子带着面具
当他的神明陨落的时刻,这个虚幻的影子承载了他的念想。
我可以彻底摔碎我塑造的偶像,去寻找新的寄托。
我可以嘲笑他喜欢上了一个无能,除了脸一无是处的男孩。
就像很久以前那样。
弗里克看着手中的雪茄,忽然发出疑问。
“西蒙,我有些记不起那位米勒太太长什麽样了。”
人鱼微微擡起头,毫无情绪的眼映着弗里克的背影。
西蒙惊恐地取来相框,在弗兰逐渐长大之後,西蒙已经很久没听到男人提起米勒太太。
弗里克看着相框,相框里红头发的女人站在福利院门口,她的美丽难以忽视,弗里克惊讶地发现,女人在他心里,真正地死了。
他盯着相片回忆着那场慈善活动。女人站在孩子中间,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她的红发上,那些挂在教堂中死板的画,似乎终于在她身上活过来。
而此刻一切记忆变得模糊。
钟声忽然响起,弗里克觉得自己像梦醒时分,他瘦弱的脸上有着病态的慌张。
“我得参加那场宴会。”
人鱼看着弗里克匆匆忙忙走出房间,西蒙低头看她一眼,叫来了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