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自己好?
李倓瞪大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这牙疼得他喝水吃饭也疼,说话也疼,竟然还只能自己好。
“要不我给您开服止疼的方子?”
李倓摇摇头,罢了,不过是牙疼,可以忍。
听闻最近建宁王不怎麽吃饭也不怎麽说话,怕是病重,消息过了几日才传到广平王耳中。
李俶放下手中的书卷问一旁的随从:“所以这是倓儿最近不愿见本王的原因?”
随从摇头说不知。
李俶坐立难安一时看不进一页书。
“罢了,随本王去看看。”
李倓不知道外面那些传言,这几日他用左边的牙吃饭,就是吃得慢了些,倒也能凑合应付。就是喝水的时候得小心,一不小心喝猛了又得痛半天。
况且这牙娇气得很,还不能见风,一吹风也痛,因此这几日他只好坐在门口对着外面发呆。
李俶到的时候就是看到李倓面无表情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天上的白云,不知道在想什麽。
李俶记得,那个方向,是吐蕃。
不知弟弟是想姐姐了还是想死,哦如果想去追随姐姐的话和想死也没什麽区别,总之不是什麽好兆头。李俶低声问了李倓的随从,问建宁王近日可有什麽异样。
“就是饭吃得少了些,慢了些,也不怎麽说话,别的也没什麽。”
这叫没什麽吗!
“哦殿下前几天好像还悄悄去看了太医,但是故意避着我们,应当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不会多问。”
于是李俶又去了太医院,那日给李倓诊治的太医只是一味叹气,说着真可怜啊真可怜,别的什麽也不提。
李俶难得慌了,倓儿这分明就是郁证的表现!
李倓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兄长诊断为郁证,他只是暗自发誓以後不管李俶送来什麽吃的他都不会再吃了!
今日的发呆结束,李倓准备洗漱就寝,就见李俶拎着一个巨大的食盒走了进来。他的眼皮跟着跳了跳,真是说什麽来什麽。
李倓头也不回地走进屋将门锁上,李俶眼疾手快插入一只脚,阻止了关门的动作。
“倓儿不请我进去坐坐?”
李倓怒瞪他一眼,将李俶的脚踢了出去继续关门。李俶眼疾手快,轻功了得,已经像泥鳅一般溜进去了,无法,李倓只得恭敬地向他行礼,又拉开凳子请他坐下。
“不知殿下这麽晚过来,是有什麽事吗?”
这殿下二字实在是疏远了些,李俶蹙眉,看来倓儿病得不轻,连说话声都有气无力的,不像是从嘴中发出,像是懒得开口,堪堪用腹腔冒出这麽几个字。
李倓那是懒得开口吗,他那是开不了口,牙疼啊!
李俶将食盒放在桌上,又将糕点一一拿出,五颜六色摆了满满一桌。
“不知倓儿用过晚膳没?我做了些糕点,都是你爱吃的。”
确实是爱吃的但是现在吃不了。李倓怀疑地看了王兄一眼,心道怎麽这麽闲,按这个点心的量应当是一天都在做,别的什麽都没干。但他懒得说话也有点困了,李倓伸手将食盒推了回去又摇了摇头。
“多谢殿下擡爱,只是我无福消受,还是拿回去罢,别浪费了。”
李俶知道他,虽然每次都拒绝,但还是会偷偷收下,等他走远了就像只偷吃的小猫找个没人的地儿开始塞进嘴里,绝不会像今天这样直接交回到他手里。
果然不对劲。况且说什麽无福消受,这本就是自己一大早做给弟弟吃的,他不吃别人也别想吃。
李俶抽空也翻阅了些医书,书上需要多陪伴得了郁证之人,恐怕是他们缺少说话的人一个人总是会胡思乱想才会産生厌世的想法。
李俶自知是过于冷落这个弟弟,没有做好他兄长的本分,明明他失去了姐姐已经很痛苦了,自己竟然还敢沉迷公务几乎不怎麽来看望他,也不怎麽来和他说话。李倓刚回长安,身旁除了几个旧部也没什麽朋友,应当是会感到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