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三个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这下是真的要把自己烧死了。
李俶一把夺过手机,把人扶正躺好,再盖好被子。
“睡觉,不准玩手机。”
空调也给他开好,却发现制热功能坏了,不管怎麽吹都是冷风。
只好再关上空调,转头去厨房洗锅。
李倓本来也就没醒,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呢,被这麽一折腾睡得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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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俶见加湿器被拔了有些疑惑,重新插上就听到了那厌人的噪音。
李俶:“……”
这家里还有正常的东西吗?
他重新把加湿器开关关上,再拔了插头,还是觉得不放心,从橱里又翻出一床被子盖在李倓身上。
李倓感受到身上的重量,不由得难受地哼哼两声。
“不准踢被子,捂汗。”
命令式的语气,李倓不敢动了。
好不容易将厨房重新打扫干净,重新点的外卖也到了。
李倓的密码真的是简单好猜,不是他自己的生日就是李俶的生日,用兄长的生日当密码听起来怪怪的,但是李俶刚才测试锁屏密码就这麽成功了。
一时气消了一半。
这会已经能笑着喊人起床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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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俶!我要一个人住!你不要再管我了!”
这是李倓对李俶说的最後一句话,随後将李俶推至门外,留那不知所措的兄长,不知什麽表情,站在那扇冰冷的防盗门之後。
李倓总觉得他那哥哥过于古板执拗,好像把自己关在一个无形的铁盒里,明明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却总是把自己划在一方天地间,偏要去担那长子的责任,对一切都想要做到无微不至的照顾——主要是对他。
当然在长辈面前李倓还是会表现出兄友弟恭的模样,对李俶向来是恭敬有礼,一副哥哥说一他绝不说二的样子,但背地里其实早已想暗戳戳搞事。
不管闹出来多大的事,李俶似乎都对他有过分的包容,无论是小时候偷偷撕了李俶的作业本,还是在家里闯祸再嫁祸到哥哥身上。李俶似乎都能一笑而过,挥挥手说没事,有哥哥担着。
李倓有些不可言说的邪恶小心思,他想试探李俶能够包容他到什麽程度。
于是他去联合竞争对手,这应该是他最大胆的一次,也是输得最惨烈的一次。
说来也是他的本事,能集结这麽多人搞李家,并且能相信他这个李家三子是真的想搞垮本家,如此毫无保留地助他。
而不是怀疑李倓其实是想趁机试探这麽多竞争对手的商业秘密。
这放商场上也是一次匪夷所思值得反复研究的商战。
可比跑对家公司偷偷浇发财树刺激多了。一时竟成为商圈内可以探讨学习的经典案例。
——起初李亨也是这麽以为的。
还以为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终于放弃搞那些不值钱的什麽艺术,能一下子聚拢人心,掰倒这麽多公司。
一家公司想要一下子清算破産还是难的,但是如果能搞到对方的核心机密,再慢慢抽丝剥茧,说不定就能摧枯拉朽一剑封喉,将对方核心业务架空後逐渐吞并。
结果这小子是反了天了,实际是想搞垮本家!
还好李家家底深厚,且又有李俶坐镇,这些小伎俩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早就被他识破。
李亨在气头上,指着李倓骂了三天三夜不止,又让他在花园那鹅卵石健步道上跪了一晚上都没能消气,最後还是下定决心要在祖籍上除他的名。
李倓当时也不过刚大学毕业,少年血气方刚,根本不服气,却也无所谓。
他就是看不惯李家压榨工人的事实,劳动法被狗吃了???上面明明白白写的每日工作时间不超过8小时,平均每周工作时间不超过44小时的工时制度是瞎了吗???看不见?
那些工人每天做16个小时,每周上六天,总部甚至还要僞造考勤表给供应商以应付检查,以防他们查出压榨劳动人民的事实。
这完全就是违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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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俶还是将事情压了下来,从祖籍上除名的事情也被一并带过,没有真的实施。
“倓儿,积弊颇深,朝夕怎改,相信哥哥,好吗?”
李俶蹲在床边,给他那跪青了的膝盖上红花油,试图把淤青揉开。
“哼。”李倓别过头,不愿和他说话。
“疼吗?”
李倓向来很能忍疼,这又没出血又没受伤的,根本不算什麽。
李俶轻笑,暗自加重的手下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