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角信号断了!”通讯员慌慌张张地报告。
几秒钟后,断断续续的量子通讯又连上了,传回来的画面让“旅鸫号”里所有人都跟掉进了冰窟窿。
希望角里,之前停下的晶体化不仅立马恢复了,还疯了似的加!那些之前只部分晶体化的人,身体肉眼可见地被晶簇裹住、吞了!就连之前症状轻的,皮肤也开始快得硬、没了光泽!
痛苦的喊叫声又从通讯频道里传出来,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尖、都绝望。
更让人心碎的是,那些之前组“顺应派”、沉浸在安稳里的人,这会儿脸上的虔诚全变成了极致的懵和疼,他们在晶簇里徒劳地挣扎,眼里满是被坑了的茫然。
张衡扭曲的脸出现在画面里,半张脸都被紫晶簇盖了,声音断断续续的,满是绝望:“是惩罚……这是惩罚……‘顺应派’……他们被放弃了……清除……开始了……”
“旅鸫号”里静得能听见心跳,只有希望角传过来的、越来越弱的惨叫声,跟刀子似的割着每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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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输了。
他们的反击,跟小孩朝巨人扔石子似的,没伤着人家,反倒招来了立刻的、狠辣的报复。
熔炉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们:听话,能暂得安稳;反抗,死得更快。它不管你是“顺应派”还是“反抗派”,在它眼里,人类全是能随时扔的样本。刚才不过是拿“顺应派”当筹码,一旦人类敢反抗,这筹码说毁就毁。
沈清焰瘫在意识连接椅上,脸白得像纸,汗把衣服都浸透了。刚才硬扛“逻辑之疫”带来的精神撕裂还没好,这会儿又看着因为自己的决定搞出来的惨剧,双重打击快把她压垮了。
伊莎贝尔无力地垂下手,小声嘀咕:“没用的……咱们的力量差太远了……就像细菌看不懂也撼不动人的意志……”
顾北辰攥紧拳头,指甲都嵌进掌心,渗出血来。他看着画面里那些在痛苦中变晶体的同胞,又看看快撑不住的沈清焰,心里又气又无力,烧得慌。
就在这时,中枢那冰冷的认知信息,又直接钻进了沈清焰的脑子,这次带着明明白白的、跟程序评估似的结论:
【确认反抗行为。逻辑结构粗糙,破坏力低下。样本terra-(人类)‘可控风险’评估……下调。】
【‘悖论承载’潜力……重新计算。优先度……降低。】
【标准化熔炼程序……预备。倒计时重启:单位时间。】
二十四小时。
这次,没任何商量的余地,没任何观察的价值了。
因为人类的“反抗”,在熔炉眼里,太弱了,不值一提。
他们用自己的行动,给自己换来了……提前执行的死刑判决。
沈清焰慢慢抬起头,眼里之前的决绝和理性没了,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混着痛苦和某种奇怪的顿悟。
她输了,代价是无数同胞的命。
可……这就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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