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半夜醒来,顾渐深并没有躺在身边,探手一摸,早已没了余温。
只怕待她入睡后,顾渐深便起身离开了。
难怪,梦中无他。
姜宁眼眸中弥漫着几分惆怅,她摸索着起身穿好衣服往外走去。
因为在梦中做坏事,现实中姜宁会忍不住叫出声,顾渐深会把院子的人都遣散,如今空荡荡的就剩她一人。
姜宁没有点灯,如一缕幽魂荡了出去。
“夫人,更深雾重,还请回去休息。”
出了院子,廊下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一道身影便出现在姜宁的身边,还是那个女影卫。
姜宁并不意外,顾渐深设置的安保系统是连轴转的,确保时刻掌握动态,防微杜渐。
她问:“你家主子去哪了?”
女影卫道:“属下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告诉她?
姜宁继续往外走着,女影卫劝阻无效,也只能跟在姜宁的身后走着。
顾渐深很快就回来了,步履匆忙,似是接到消息便赶了回来,身上的那股子血腥味还没有散去。
顾渐深担忧道:“宁儿,怎么出来了,睡不着吗?”
姜宁只是伸手去抱住顾渐深,小鸟依人的依偎在顾渐深的怀里,声音闷闷的道:“我醒来没有看到你。”
一瞬间,顾渐深的愧疚就达到了顶峰。
然而,顾渐深的双臂还没有收拢回来去抱姜宁,她便松开了顾渐深,脸上带着淡淡的落寞,道:“你去忙吧,反正我没有权限,没有知情权。”
姜宁说着就要走,她的手却被顾渐深拉住,再次被顾渐深拉入怀中。
顾渐深道:“你生气了。”
姜宁并没有否认,应了下来,“以前,我知道靖王要害我,我注意提防靖王就行,现在还有人要害我,我却不知道是谁在害我,不知道要提防谁,你把我保护的很好,在我的周围筑起长城,但也限制了我。”
“我想我并不只是一个花瓶,我也能帮到你什么忙。”
“温室里的花朵是禁不起风雨的,而你,能确保时时都在我身边保护吗?你并没有分身术,你有你的人生轨迹去走,总有不在我身边的时候。”
“与其想着怎么将我保护的很好,不如想着怎么样才能使我更强,让我无需他人庇护也能自我保护,甚至强大到能保护他人。”
“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想你应该也有过这样的感受,所以才会想拼了命的变强。”
顾渐深并非一开始就很强大,又怎么不懂姜宁的意思。
顾渐深道:“变强是一个痛苦的历程,我会为你披荆斩棘”
姜宁抬手捂住顾渐深的嘴,道:“我不是自找苦吃,我只是想陪着你。”
想陪着你
顾渐深的手覆盖着姜宁捂住他嘴唇的手,十指交叉,轻柔的力道牵着她往某处走去。
姜宁心神激荡,眉眼明艳许多,但还是开口问道:“去哪?”
顾渐深道:“陪着我。”
好似有一股暖流涌上姜宁的心头,暖暖的,还带着淡淡的甜味。
地牢之下,寒冷刺骨,脚步声回荡在通道里,姜宁紧紧跟着顾渐深,行至最后一间牢房。
里面灯火通明,也是血腥味最浓的地方。
那个行刺姜宁的童子此刻正被绑在木桩上,身上一事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浑身上下瑟瑟抖,不知是冷的还是痛,或者都有。
而一旁的架子上还有陈放着不少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