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姮头皮发麻,猛地收回手,讪讪地眨巴眼,反应过来时觉得像是做贼心虚了一样,下意识去看裴渊的反应。
可惜这一回只能瞧见他快步离开的背影。
“裴师叔他……”李天阔迟疑。
白玉姮抿了抿唇,摆摆手:“没事,继续守灵吧。”
“……嗯。”
夜幕降得很快,外边的雪已经停了,渐渐消融,已然恢复正常的季节。
李天阔已经去休息了,而崔明璨和裴渊也过来换班守灵。
“今夜便是最后一天了。”崔明璨扭了扭肩膀、脚踝,对她说道。
“嗯,明日再休息一日,后日再北上吧。”
白玉姮没有看裴渊,但也知道他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专注,很有分量感。
“……”
白玉姮默了默,说道:“我先去休息了,你们也不用太撑着了,该休息就休息。”
“知道了,你去歇息吧!”崔明璨没注意到二人之间的不对劲,摆摆手让她早点回去休息,自己一撩衣摆直愣愣地跪下了。
“嗯。”
白玉姮应过直接就走了出去,没有一点跟裴渊说话交流地打算。
后者袖中的手攥紧,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离开,心中甚至在赌,赌她会不会回头看看自己?
可惜他的期望落空了。
她走得很潇洒很快速,好似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似的。
“……”
裴渊无声地讽笑。
明月高悬,月华倾洒。
白玉姮夜里干渴,起身到了一杯冷茶,不知为何裴渊离开地那个表情能令她辗转反侧到深夜,长舒一口气后,绕过熟睡的岑楹小心翼翼地走出门外。
月光很亮,白玉姮倚着门框漫无目的地抬头,放空神思。
她在想些什么?
自从在江州发生那些事后,她便一直刻意地回避、忽略有关的事情。
因为就算强大如姮鸾,也从未经历过情爱之事,更遑论裴渊一个自己的曾经的徒弟,现在的师父,不管何种身份,都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情感,她很难想象这些事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她也知道逃避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今日裴渊的行为已经让她大吃一惊,他的占有欲已然超乎她的想象,她需要立刻想出万全的应对之策。
白玉姮神思遨游,不知为何想什么到了后面总归都会落在一张脸上。
或许是心有所想,朦胧的月光下好像站着一个熟悉的影子。
白玉姮不知被吓的还是怎么,猛地心头一悸。
“你怎么过来了?”白玉姮尴尬地拍了拍胸口,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问道。
“待会儿便回去了。”
裴渊半边身子隐在黑暗之后,瞧不清楚神色,但白玉姮就是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坚定不移的视线。
“怎么了?”
裴渊只是看着她。
白玉姮被他看得不自在,走上前几步,莫名地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
“!”
不过是离他两三步的位置,被他突如其来的伸手,带入怀里。
白玉姮一愣,沉甸甸的人就靠了过来,将她克制且逾矩地圈在怀里。
白玉姮好像能听见他压抑的呼吸,低沉的情绪,极为缓慢地眨了眨眼。
“能看看我吗?”
“……嗯?”
他低哑的声音低低地在她耳侧响起,是白玉姮一时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在你……之前,能多看看我吗?”
他的勇气用的所剩无几了,那两个字在他唇舌中辗转,最后含糊不清。
“你……”
她有些艰难地开口。
“……”
“抱歉,”裴渊退后几步,半边脸隐在暗处,模样落魄且颓丧,“你便当我今夜发了疯,着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