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那散游人清清嗓子,慢慢地走到屠北战身前用他如老鼠般听着让人难受的声音奸笑。
“冥王,你可以利用会让他生气的点啊!人嘛,总会有回首不堪的往事和软肋不是?哪怕冥王现在手中并没有那北平王的软肋,但冥王可以在语言上刺激他啊!说一些他接受不能的话!和事情!这样,他就会带着大部分兵前来进行追击,到时候,冥王把他引到一处地方,再让士兵前後夹击,不就行了?”
这散游人说的确实是最简单的一个方法。
但他的字字句句都在精打细算,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中。
屠北战点点头,深思熟虑地摩擦着下巴,“嗯,是个好办法。”
“不过——”他话锋一转,看向那散游人的目光突然变冷。
“你是怎麽这麽了解本王和关尧的?”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眸子都在发凉,发冷,就仿佛,他的眼中有无数刑具一样,只要有一句话说的不对,当机立断便会大刑伺候。
那散游人自然是慌了。
他瘦小的身躯在颤抖双腿也不住抖动。
眼中由满满的算计转变为惊惧,他跪在地上,给屠北战磕头。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啊!草民虽然是流离失所,但却是个说书人,一直都靠这张嘴勉强吃饱穿暖!所以说。。。所以说很多的事情草民必须都得知道!这样丶这样才有人听草民讲述故事啊!”
“草民知道的这些事情也都是从四面八方收集来的!并没有冒犯冥王的意思!若是草民真的是什麽人物,估计在被冥王的士兵抓住的那一刻,便会跑了!不会在这里跪在地上,吓得都快失了禁。。。”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声调都在颤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将音节儿抚平。
屠北战微微皱眉,觉得他说的有理有据,也对。
虽然这个人看起来怪怪的,但他迄今为止说过的话,却都是有理有据。
最终,屠北战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起来吧。”
他淡淡地说。
末了,屠北战又补上一句。
“你是说书的?”
“是,是,是!”那散游人慢慢地起身,鞠躬哈腰,“若是冥王想听上一段儿,草民也可以现场给冥王讲上一番!”
“这就不必了,本王现在,根本就没有听书这个心情。”屠北战摆摆手。
一想到还在西明可能会与关尧亲热的慕时,屠北战便气不打一处来。
他明明说过,从那天开始,便不再去在乎那个被关尧抱走,却又不做反抗的慕时的。
但他现在才发现,他自己根本就忘不了慕时。
也就是说,他已经离不开他了。
所以,这次不管怎麽样,不管慕时愿不愿意跟他回去,他都会将他带回去。
所有的事情,回去再说吧。
不过。。。
或许。。。
或许他会释怀,会让他留在西明吧。
但这些都是见到慕时的後话了。
想到这里,屠北战不由得觉得有点儿糟心。
他又让那散游人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最後,将所有的话都存在脑海里。
他可不傻,万一这个散游人知道了他的想法以後,提前给那些愿意听讲的人说了呢?那他屠北战岂不是暴露了?
他摆摆手,示意这个散游人可以走了,临走前,又让人给他拿了一两金子。
给了这麽个甜枣以後,屠北战又打了他一巴掌。
他威胁这个散游人,若是今日之事他敢乱说的话,他屠北战就把他打成散人。
那散游人自然也知道怎麽回事,直接点头哈腰地应下,表示自己今日什麽都没听见,什麽都没看见,就只是在地上捡了一个金元宝而已。
屠北战满意地点点头,让他走了。
那散游人顺利地离开了北冥临时营地。
走到树林处,他回过头,再度深深地看了一眼北冥营地。
唇角勾勒出高深莫测的笑,此刻,这散游人哪像一个说书的?说他是总计谋的管理者,都不为过。
“任务成功,南阳王说的对,屠北战那小子还真是容易上鈎。”
“现在,就等着他屠北战将关尧引出来,而後。。。”
“一网打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