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旧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思绪于脑海中飞速旋转,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任何办法。
耳边的脚步声离得越来越近,不远处,是杂草被拨开的声音。
当真是没有任何馀地了。
看着身旁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的春水,他轻声询问,关心,“怎麽了?怎麽吓成这样?”
春水的脸都白了。
她直直地盯着前方,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慕丶慕公子。。。这可怎麽办啊?”
“这驸马虽是温柔,但。。。但可能也只是对您温柔。。。”
“若是被驸马发现春水在这里给慕公子出谋划策,春水丶春水——”
她愈发慌乱,到最後,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
“那边有动静。”
“走,去那边儿看看。”
两个侍卫闻声,向着两人的方向走去。
“嘘——”
慕时擡起食指,放在唇边。
手心虽是冷汗不止,但他依旧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他压低声音,“待会儿,春水你就见机行事,无论怎样,都把过错推给我,关尧他不会拿我怎麽样的,明白吗?”
“可是。。。可是。。。”春水马上就快哭出来了,“可是归根结底,这件事情与春水的关系最大啊!明明是春水将慕公子带过来的。。。”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待会你就把过错往我身上推,我也会尽力把过错往我自己身上揽,待会儿,你若是与我对不上话,那咱俩才真是全完了,懂吗?”
说完,他还比了个放心的手势,冲着春水温柔一笑,而後,便不由分说地向外面走去。
他背过手,大大方方地迈出杂草中,最後用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正在四处寻找他的侍卫,“这是。。。在找什麽?用不用我也帮帮忙?”
关尧面色平静,但慕时却看见,他眼底的怒气才刚刚消散。
他在隐忍,在掩饰。
他头也不回地擡起手,一旁的侍卫便到处去通知人已经找到了,现在归队。
慕时装傻,擡手指着自己,“是在找我吗?”
关尧垂眼,勉强勾起一个笑容,冲着慕时走去,而後,立在他的面前。
“将军在这里做什麽?”
除了关尧和慕时,在场的所有人听到关尧对慕时的称呼後,皆瞪大了眼,不知所措。
西明的侍卫不同于北冥侍卫的穿着,他们更偏向于西部地区,身上并无很多盔甲覆盖,更多的是为了适应天气而穿着的交易兽皮。
北冥的士兵讲究的是团结一致,所以,他们在阵法上总是有很多花样,但西明的士兵却是讲究单打独斗,茹毛饮血,常常以一敌二,不在话下。
自从关尧来到西明後,西明的士兵便结合了北冥不少的优点,不再只是穿着毫无保护能力的兽皮,而是两者掺杂,活动的关节由兽皮覆盖,其他地方则是坚硬的兽骨,将领级别的,更是从各个地方购置了昂贵的盔甲。
一时间,这样的战甲叱咤风云,再加上西明士兵的打斗能力,竟是连破不少他国城池。
他们原本也以为,总是穿着东部国家服装的关尧是个温柔的人。
结果,他动起手来,比谁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