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顾潇潇遇刺,他一直都很自责,觉得是自己的过失才让她承受了这一切。
所以当顾潇潇再次提起她时,他的心就像被钝器猛击了一下般,闷疼闷疼的。
可一码归一码,他是心疼她不假,但此事非彼事,他不会因为这件事有愧于她,就轻饶了她另外犯的错。
不过,经顾潇潇这么一开口,他先前紧绷的声线倒柔和了不少,只是语气里的执拗依旧未减:“不许跟朕贫嘴,朕要听的是实话。”
顾潇潇抬眸,眼底一片澄澈,语气亦是坦荡无波:“真的没有。”
他沉默片刻,目光如炬,直直望进她眼底深处,终是沉声问道:“阮牧辰刚才来过,是不是?”
顾潇潇心头微惊,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带着几分不解与委屈和他对视了一眼。
“没有,陛下怎么会突然这么说?国师若是想来给臣妾请脉问诊,大可以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进来
若是从正门进来,月华她们这些宫侍又怎么会毫不知情呢。”
南宫翊听罢,薄唇紧抿,周身的气压忽的降了几分,但声音却还是那般冷硬如铁。
“他救过你,朕很是感激,这是一方面,但他若因此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觊觎于你,朕也绝不会轻饶,这是另一方面。”
顿了顿,他语气愈森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帝王威严补充了几句。
“一码归一码,,若他被朕抓到真凭实据,确有这般越矩悖逆的行为,朕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绝无半分转圜的余地。”
顾潇潇听得呼吸一滞,连忙垂眸,语气恭谨地劝道:“为人臣子,怎敢觊觎国母,陛下多虑了。”
他看着她低垂的眼睫,眸色复杂难辨,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
“朕当然希望是朕多虑了,不然,朕就要同时失去一个得力的重臣,和一个放在心尖上的爱人了。”
两人无言对视,眼底深处都藏着对方看不懂的情绪。
终是顾潇潇率先承受不住南宫翊的目光,败了下阵来。
她抽回手,想到宽敞的地方透透气,结果刚站起身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南宫翊淡淡的看着她,一言不,直接就往床榻那边走。
她吓一跳,本能的将手抵在两人中间,声音都在颤抖。
“陛下…臣妾…臣妾不能剧烈运动,不然伤口会疼。”
南宫翊脚下步子依旧,调情的话说得跟命令一样:“没关系,朕来动就好了。”
因为心虚,顾潇潇没敢再拒绝,不过南宫翊也确实说到做到了。
这一晚,是她跟他滚了那么多次床单中体验最好的一次。
顾及到她的伤口,他会刻意放缓动作,也会温柔的亲抚她,以她的体验为主。
翌日清晨,天刚亮开,顾潇潇便没了睡意。
在床上静躺了一会儿后,她起身坐到雕花窗前,望着庭院里被朝阳镀上金边的草木,嘴角不自觉地漾开了一抹浅淡而温柔的笑意。
她微微屈膝,将脸颊轻搭在膝盖上,一双眸子清亮如溪,映着满院晨光,闪烁着细碎的暖意。
淡黄色的绣花儒衣,外罩一件云纹凤袍,凤袍下摆的金线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衬得她身姿清雅又不失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