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玖克的肩头,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喷泉干涸的池底,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那个在少管所高墙内,独自挣扎的、更加年轻的自己。
“少管所那种地方……”她嗤笑一声,带着冰冷的自嘲,“没了黑龙会大小姐的光环,或者说,没了老爹有意无意的纵容和庇护,我才真正知道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没有什么是可以依靠的,父亲的名头在那里屁用没有,甚至还是催命符。”
“我意识到必须靠自己生存下来,不然就会被那里弱肉强食的环境彻底吞噬、摧毁。”
她的声音里透出一股狠劲,那是被逼到绝境后淬炼出的生存本能,“所以,我也学会了些许手段。硬的,软的,让人怕,也让人不得不服。”
她顿了顿,似乎不太愿意详细描述那段灰色的日子,只是轻描淡写地概括了结果:“等我出来的时候,东京最恶劣、最能打的那批女混混差不多都跟我了。”她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却自然流露出一股属于大魔头的掌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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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爹……他什么也没说。没有夸奖,没有责骂,甚至没有过问。”
藤的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和困惑,“他直接把我送去了一家精神病院。美其名曰下一课。”
“精神病院,那就是我遇到你的地方……”玖克低声重复了一遍,他能想象那种环境对一个心智尚未完全成熟、又带着一身戾气和创伤的少女意味着什么。
“呵,在那种地方周围都是真的疯子,我要是表现得正常反而会被当成异类,被更加‘精心’地‘治疗’。”她的语气带着讽刺,“所以,我只好也装成神经病。也就是在那里……”
她终于侧过头,眼眸看向玖克,里面情绪复杂难辨,“遇见了你这个怪家伙。”
玖克闻言,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和好奇,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你当时跟我说的,什么必须攻略美少女才能活下去的那一套歪理邪说,也是装神经病的一部分?”
这个问题似乎戳中了诸星藤某个隐秘的、甚至带点小得意的秘密。
她突然像只被顺毛摸舒服了的狼,从鼻腔里出几声轻快而傲娇的哼哼,刚才叙述往事时的低沉阴郁一扫而空,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那些啊……”她故意拉长了语调,卖着关子,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那是——秘——密——”她凑近玖克耳边,用气声带着点恶作剧般的诱惑说道,“等你和我结婚了,我才可以考虑告诉你哦”
她成功地看到玖克的表情僵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靠回他肩上,继续说道:“让我说完。你嘛……大概是我在那个鬼地方见过的最无耻,但也最有趣的家伙了。明明看起来弱不禁风,嘴皮子却利索得很,能把医生护士精神病人都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久违的轻松:“我看你经常偷看我锻炼,才教你拳脚的。天天陪你锻炼,陪你疯……也都是觉得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居然不怕我,偶尔还敢调戏一下。”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带着点戏谑和探究:“顺带一提,那个我们救出来的酒鬼后来是被丰川家要走了。”
她歪着头,眼神促狭地看着玖克,“你居然把自己未来的岳父,送去黑道当牛马使唤然后泡妹?可以啊徒弟,队长们都觉得你这招太狠了。”
她的手指在玖克的手心里挠了挠,带着点兴奋和期待,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问道:“你这么狠,会不会哪天也这么对我爸?”
几乎是同时,玖克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不远处街角阴影里,一根明显属于老年人的、做工精致的拐杖,悄无声息地缩了回去,只留下拐杖头在地面敲击出的、极其细微却没能完全掩饰的一声“哒”。
我就说队长们都来了,拐杖星人肯定也来了。
玖克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细汗。他赶紧抬手,轻轻捂了一下藤的嘴,虽然没什么实际作用,但姿态要做足。
他脸上堆起堪称纯良的笑容,声音提高了些许,确保某个方向能清晰地听到:
“瞎说什么呢,我这个人,最是尊老爱幼,秉承传统美德了,”他义正辞严,“那是丰川清告自己……需要深刻反省一下,他完全不明白祥子为了他,为了那个家,付出了多少,有多么孝顺!我那是帮他重新理解‘家庭责任’和‘父爱’的深刻含义,是充满人文关怀的再教育!”
他一口气说完,才松开手,无奈地看着眼前笑得像只小狐狸的诸星藤。
她显然也注意到了那截消失的拐杖,此刻正眉眼弯弯,一副“我看你怎么编”的得意表情。
玖克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父女俩,一个在暗处监听,一个在明处挖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拉紧了些披在两人身上的特攻服,将那只冰凉的手重新握紧,苦笑道:“师傅,您这是要把徒弟往火坑里推啊。”
藤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街角回荡,驱散了不少夜的寒凉。她将头靠回他肩上,小声说:“活该,谁让你是个花心大萝卜呢。我继续说去月之森的事。”
这一次,这句“花心大萝卜”里,听不出多少怨气,反而更像是某种无可奈何的认命,和一丝隐秘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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