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下山!快!”她指挥担架队,转身又冲向第二个挖掘点。
第二个士兵埋得更深。挖出来时,面色青紫,呼吸微弱。宋墨涵检查后现是胸腹部受压,肋骨骨折可能刺伤了肺。
“张力性气胸!”她旁断,抬头看秦雪。
秦雪已经拿出胸腔穿刺包:“我来。你准备引流瓶。”
雨水打湿了她们的头和衣服,秦雪跪在泥水里,凭触感定位,穿刺针准确进入胸腔。气体嘶嘶排出,伤员的面色逐渐恢复。
“固定,送走。”秦雪拔针,动作干脆利落。
两个伤员都被送下山后,雨突然变大。山体再次传来不祥的轰鸣。
“二次滑坡!撤!”顾锦城大吼。
所有人向安全区狂奔。宋墨涵脚下一滑,眼看要摔倒,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胳膊——是顾锦城。他几乎是把她提起来,半抱半推着往前跑。
刚冲出危险区,身后就传来轰隆巨响,他们刚才站的地方被泥石流完全掩埋。
安全区内,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喘气。宋墨涵这才现自己还紧紧抓着顾锦城的手臂,手指关节都白了。顾锦城没动,任她抓着,另一只手在她背上轻拍:“没事了。”
秦雪在不远处清点医疗装备,抬头看见这一幕,又低下头,嘴角似乎弯了弯。
晚上总结会上,团长表扬了救援行动的高效,特别提到秦雪的战地救护技术:“今天两个伤员,如果没有现场及时处理,等送到山下至少死一个。秦医生,你立功了。”
秦雪起立敬礼:“职责所在。”
散会后,宋墨涵在医疗站写救援记录,顾锦城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两杯热姜茶。
“秦医生给的,”他说,“炊事班熬的,驱寒。”
宋墨涵接过,暖意从掌心蔓延到全身。窗外还在下雨,敲打着铁皮屋顶。
“今天吓到了?”顾锦城问。
“有点。”宋墨涵诚实地说,“但更庆幸——庆幸学到了真本事,庆幸你把我拉出来了。”
顾锦城在她对面坐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等这次任务结束,我打结婚报告。”
宋墨涵手一颤,姜茶差点洒出来。
“不是临时起意。”顾锦城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沉静而坚定,“我想了三个月了。从你第一次在手术室连续站十二小时,出来时靠着墙睡着开始;从你为了救一个伤员,手被碎骨划伤缝了五针没吭声开始;从你收到家里信偷偷哭,转头又笑着给伤员换药开始。”
他顿了顿:“宋墨涵,我想和你结婚。不是等战争完全结束,是等这次轮战任务结束。我想每天早上给你采野枣,每天晚上陪你写病历,每次出任务都知道有人在等我回来。”
煤油灯下,他的眼神像深潭,藏着千言万语。
宋墨涵眼眶热,她低下头,看见自己手上还沾着今天救援时留下的泥点。她想起父母信里的担忧,想起战地的炮火,想起随时可能响起的紧急集合哨。
然后她抬头,笑了,眼泪却掉下来:“好。等任务结束,我们打结婚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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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城伸出手,粗糙的掌心向上。宋墨涵把手放上去,两只沾着泥点和药渍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人迅分开。秦雪推门进来,看见他们,挑了挑眉:“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秦医生。”宋墨涵抹了抹眼角。
秦雪装作没看见她红了的眼睛,把一个笔记本放在桌上:“今天的救援案例分析,我写了个总结,你可以参考。里面有一些战地救护的进阶技巧。”
“谢谢秦医生。”
秦雪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请柬。我随礼——送你们一套特制战地急救包,结婚纪念日上山野营用得上。”
门关上,宋墨涵和顾锦城对视,都笑了。
雨还在下,但医疗站里温暖如春。宋墨涵翻开秦雪的笔记本,第一页写着苍劲的字:
“战地爱情,不是花前月下,是泥泞里相扶的手,是生死关头回望的眼,是炮火声中依然能听见的心跳。珍惜。”
她合上本子,看向顾锦城。他正在检查她的急救包,把用过的物品补全,重新排列整齐。灯光勾勒出他侧脸坚毅的线条,也照见他低头时,唇角那一抹温柔的弧度。
这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硬汉,会在她桌上放一盒野山枣,会在她疲惫时递一杯姜茶,会笨拙地刻木盒,会认真地说“我想和你结婚”。
宋墨涵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顾锦城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覆盖住她的手。
窗外雨声潺潺,远处传来侦察队夜间训练的脚步声。在这个离和平很远、离死亡很近的地方,他们拥有彼此,拥有这一刻的温暖,拥有一个关于未来的承诺。
这就够了。
足够让每一个明天都值得期待,让每一次危险都无所畏惧,让每一道伤疤都成为勋章。
战地没有玫瑰花,但有悬崖边的野山枣;没有教堂钟声,但有集合哨响时紧握的手;没有蜜月旅行,但有余生每一次并肩作战。
这就是他们的爱情。
在炮火中淬炼,在生死间确认,在每一天的尘埃与星光里,坚定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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