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毫不犹豫地脱下身上的衣服,赤条条地跪在雄虫面前。
是鞭刑吗?阿诺德心下松了口气。如果罚一顿鞭子就能让雄虫消气,他完全可以接受,甚至可以再多罚几遍,反正雌虫恢复力强,再加上现在没有抑制颈环,这些伤他第二天就能好。
雄虫从床上下来,开了灯,去了卫生间,“过来。”
不是鞭刑?阿诺德心里一惊,想到之前在家里雄虫对自己做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可同时他再一次担忧起来,担心雄虫会真的用那种惩罚方式,这样的话那五天後他是必然上不了战场的。
他有些犹豫,开始思考怎样才能说服雄虫。可自己这次犯下的错实在是太大了,就算雄虫想直接把他的翼翅给割下来都不会有虫说什麽。
这个认知让阿诺德有些绝望,只能祈求雄虫能够手下留情。
“站在门口做什麽?”艾铭斯皱眉看着门口的雌虫。
阿诺德看到手上拿着花洒的雄虫心里一惊,连忙走过去跪在雄虫面前。
难道雄虫这次是真的打算这样罚他吗?那至少,不要让他下不了床……
阿诺德闭上眼,缓缓趴了下来。
却被雄虫用脚拦在半路。
艾铭斯虽然尊重雌虫的癖好,但他现在并不想和雌虫玩那些游戏,皱着眉道:“跪好别动。”
阿诺德愣了下,缓缓直起腰。
雄虫不打算这样惩罚他吗?
不等他多想,艾铭斯打开水阀开关,温热的水流顺着雌虫银白色的长发倾泻而下。
好像……只是在给他洗澡。
雌虫身上本来就不脏,只是之前在训练场打出了一身汗水,虽然现在已经干了,但艾铭斯还是能闻到那股淡淡的汗味,不是很明显,但他并不想抱着一只臭虫睡觉。
一直到雄虫把他抱进怀里,阿诺德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说要责罚他的吗?为什麽什麽都没做?就只是给他冲了个澡?
而且让雄虫亲自为他冲澡,这对雌虫来说那简直就是天大的奖赏,说出去都不会有虫信的。冲澡?帮雌虫冲澡?他们只会以为阿诺德的虫脑子坏了,才会说出这种搞笑的话。
阿诺德僵着身子不敢乱动,雄虫平稳的呼吸声就在他的耳後,他甚至还能感觉到雄虫呼吸时吐出来的温热气流,轻轻剐蹭着他的脖子。
雄虫他……
“睡不着?”艾铭斯出声问道。
虽然赶路的这几天没什麽事,但明天早上雌虫还要去埃德加那边开会,现在已经很晚了,再不睡,明早怕是没有精神。
阿诺德想了许久都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什麽,听到雄虫说话,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雄主,您……为什麽没有责罚我?”
雄虫没有说话,就在阿诺德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就听到雄虫说:“我已经责罚过你了。”
什麽?责罚过了?什麽时候?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艾铭斯接着道:“让你跪着,就是在责罚你。”
阿诺德缓缓瞪大了眼睛。
为什麽?这也能算责罚吗?
艾铭斯:“之前我就说过,那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
艾铭斯无奈叹了口气,在黑暗中找到阿诺德胸口处仍未痊愈的鞭伤,轻轻点了一下,“这是最後一次。”
所以,雄虫说的“最後一次”,指的不是他最後一次犯错,而是最後一次对他使用鞭刑?
震惊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尤尔看见阿诺德从另一间休息室里出来。
他手上拿着刚熬夜写好的一千字检讨,连忙跑了过去,“少将,你怎麽从这里出来了?里面住的是什麽虫?”说着还好奇地往门口张望。
阿诺德想到雄虫还在里面睡觉,连忙揪住尤尔,板着张脸把话题岔开,“昨天让你写的一千字检讨呢?”
尤尔转过头,把检讨交给阿诺德,“正好一千个字啊,不含标点符号……唉你小心着点拿,这可是我熬了大半天加一整夜才写出来的!”
像阿诺德这样德智体美劳均衡发展的雌虫还是少,大多数都是像尤尔这样,空有一身力量,文化课却从来都没考及格过。之前阿诺德有让他写过一次检讨,结果一千字的检讨有五百字都是标点符号,把阿诺德给气得半死,後来只要是让尤尔写检讨,标点符号就都不算在字数里。
阿诺德现在没时间去一个个数,只大致看了眼,见字数差不多便收起来没再问了。
尤尔还在一旁抱怨:“那只灰发雌虫呢?要是让我看到我高低得揍他一顿,不然我这一千字不白写了!”
如果换做是昨天,阿诺德肯定要训一训尤尔的,可在知道那只灰发雌虫就是他的雄主後,特别是在发现雄虫和自己打成平手後,听尤尔这麽说,竟是破天换的没有指责他。
他不知道该怎麽告诉尤尔,那只灰发雌虫是他的雄主。
很多事情他都没来得及去问雄虫,比如说他是怎麽来的,比如说他为什麽格斗术这麽厉害……但雄虫在这里能有一间单独的休息室,就说明这里绝对有虫帮他。
而能够有这麽大权利,在这里藏匿一只雄虫的,就只剩下了一只虫。
他看向办公桌後面的虫,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埃德加军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