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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艾铭斯神色复杂地看着已然晕厥的阿诺德,缓缓收起缠绕在他身上的精神力线,俯下身,也不嫌弃他身上的脏污,打横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这是他第二次抱阿诺德。
比起刚重生回来的第一次,他发现阿诺德,似乎比之前还要再轻上一点。
他看着怀里的雌虫,像是轻声叹了口气,将阿诺德抱回了自己的卧室。
……
第二天阿诺德是在雄虫床上醒来的。
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天花板上那不属于自己卧室的华丽水晶吊灯,才猛地惊醒,身体一滚直接摔到床下,重重地跪在地上。
“请雄主责罚!”
雌虫是没有资格和雄虫睡在一张床上的,即便是雌君,晚上在伺候完雄虫後也要回到房间,或者是根据雄虫的要求,跪在房间里服侍雄虫。
阿诺德自嫁给雄虫後,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惩戒室度过的,仅有的几次休息,也都是睡在自己的房间里。雄虫像是很厌恶他,阿诺德鲜少会有机会进到雄虫的房间。
毫不夸张地说,这两天他进雄虫房间的次数,比他前面大半个月进来的次数加起来还要多。
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他有了能够睡在雄虫床上的资格。
这是要接受严厉惩罚的。
“请雄主责罚!”他低着头,大声喊道。
于是艾铭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只雌虫正对着空无一虫的床铺跪着,浑身肌肉紧绷,就显得他好像是个……
“神经病。”艾铭斯冷漠地说道。
阿诺德听到雄虫的声音,瞬间明白了什麽,擡起头看向空空如也的床铺,再转身朝着门口雄虫站立的方向跪着,“请雄主责罚。”
太不该了,他竟然因为太过惊慌,甚至都没有发现雄虫根本就没在房间里,这对雌虫来说是一种极大的羞辱,更是对雄虫的不尊重。
阿诺德额头冒出了一丝冷汗。
艾铭斯没有理会雌虫时不时的“犯病”,淡蓝色的精神力线再一次从指尖钻出,顺着地板爬到了阿诺德身上,简单检查了一遍後,发现阿诺德身上的伤全都好了,这才重新收了回来。
也不知道是收回来时不小心,还是故意为之,那根精神力线特意绕到阿诺德背後,在那隐藏着翼翅的位置轻轻滑了一下。
“唔……”阿诺德轻哼一声,整只虫都没忍住轻轻颤抖起来。
为什麽他的身体会突然这样?阿诺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艾铭斯就像是什麽都没发生一样,悄然收回精神力线,用探究的语气轻声说道:“原来真的这麽敏感。”
什麽?
阿诺德疑惑地擡头望去,却只看到了雄虫淡漠的眼神。
雌虫是看不见雄虫的精神力线的,他们的精神力主要是用来强大身体,加速伤口修复。而雄虫的精神力,往往更偏向于精神上的控制,就比如说链接雌虫的精神海,帮助他们缓解因精神力过于强大而産生的爆体风险。
只不过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雄虫都没法做到像艾铭斯一样,能够将精神力凝成实质,并自由地进行收放。他们往往都会采用直接接触的方式,来吸收雌虫过于饱和的精神力。
“下来,吃饭了。”艾铭斯想清楚一些事情後,丢下这麽句话便转身去了楼下。
阿诺德呆呆地看着雄虫离开的背影,然後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对雄虫的大不敬行为,整只虫都在风中凌乱。
雄虫……
竟然没有责罚他?
阿诺德神情茫然。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连忙去了楼下。
“盐。”雄虫向他伸手。
阿诺德有些手忙脚乱地在雄虫贴了标签的调味瓶上来回翻找着,将那瓶贴了“盐”字的调味瓶放在雄虫手上。
只见雄虫十分熟练地在锅里撒了点,又将手伸了过来,“味精。”
阿诺德又继续翻找起来,将贴着“味精”字样的调味瓶递给雄虫。
雄虫就像是十分信任阿诺德一样,只要是阿诺德递给他的,他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往锅里撒。
这让阿诺德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自己给雄虫拿错了东西。
不过,他也不知道雄虫为什麽要买这麽多完全一样的调味瓶,然後还要在调味瓶上贴这麽多奇奇怪怪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