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进这扇门开始,你没有自由,没有姓名,不能和外界联系。”
“你说的每个字,收的每条信息,都要审查。”
“你不能见父母,不能联系朋友。”
“在这里,你没有过去,只有任务。”
郭院士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林伟身上。
“他,林伟,是你的助手,也是你的安保员,二十四小时跟着你。”
张勤握着证件,指节白。
“老师……”她忍不住喊了一声。
郭院士眉头皱了一下,没纠正她。
“我需要做什么,”张勤抬起头,“才能亲手拧下他们的脑袋?”
郭院士愣了一下。
“拧脑袋?”他冷笑一声,从抽屉里甩出一沓照片,“你现在连自己的脑袋都保不住!”
照片散落一桌。
第一张,是她家的小院,父母在菜地里笑得灿烂。
二楼窗户的反光里,一个长焦镜头的轮廓,清晰可见。
张勤的呼吸停滞了。
“在你坐车过来的二十六个小时里,我们的人在附近清除了三个观察哨,打断了五条胳膊。”
郭院士逼近一步,“你以为这是在演电影?你现在回家,下一张照片,就是他们的黑白遗照!”
“周怀瑾,替你挡子弹那个,现在还躺在icu,靠呼吸机喘气。”
“你还想让谁为你上呼吸机?”
张勤眼前一黑,身体晃了一下。
“站直了!”郭院士吼道,“收起你那没用的眼泪!你不是救世主,你是个移动的灾星!你多在外面呼吸一秒,就有一个同志可能要为你写遗书!”
张勤咬破了嘴唇,尝到了血腥的涩味。
她没有倒下,反而站得更直了。
“很好。”郭院士拉开椅子,“这里不是避难所,是剑炉。你,就是我们要锻造的,最锋利、最不近人情的那把剑。”
他将另一份文件推过去。
【“捕蝉行动”阶段报告】
下面是一长串名单,每一个名字后面,都盖着一个鲜红的“已清除”或“待处理”的印章。
“你把他们引出洞,我们负责杀。”
“等你手里的剑磨好了,等这份名单上最后一个名字被划掉。”
“我会亲自给你签休假条,让你堂堂正正走出去,回家看你爸妈。”
回家。
这两个字,是淬火后唯一剩下的温度。
“我的项目,是什么?”张勤的声音嘶哑,却再无一丝动摇。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