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渝并非后院没见过事儿的哥儿,也见过井里的尸体。
该是能承受住自己住了一晚百人坑的事实。
于是谢期榕半点不隐瞒,将几日间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云渝听到一半面色惨白,彦博远的脸也乌了,下颚紧绷,面色不好,眼中锋芒毕露,他腾出一只手安抚地在云渝手背上拍了拍,有些懊恼。
该让他回避的。
彦博远:“此事要查,但只能私下里查。”
“你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此案牵连甚广,人是从哪里来的,光一个东沟县出不来这么多,其中涉及的拐卖典押,暗倡妓馆各路环节都需打通,涉及的官员绝不会少。”
若是明面上查,阻力极大,容易打草惊蛇。
在谁治下的就谁去查,他在暗处伺机而动。
他们掩盖罪行之时就是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
谢期榕知晓彦博远性情未变,一番交谈下来也知道了他有意肃清贪腐,便放心让他参与进来,让他当暗处的猎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已经在兴源各路人马面前露了脸,被人盯防。
彦博远就要在暗处,一明一暗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彦博远在这深耕了数月,做起事来也比他便利。
押运的队伍中有他的私兵与幕僚,不乏有真本事得用的人物。
有彦博远和他一块掌舵,就不信端不了兴源这窝牛鬼蛇神。
民为邦本,本固邦宁。
可现在有人想让民不安。
他绝不允许这些国蠹之辈肆意腐蚀、动摇谢家先祖打下的天下基业。
第84章
彦博远入朝多年,郡君领兵在外,两人一次都未见过,后来萧家对付太子时,他是半点没有压力的狠辣下手,将谢期榕摁死在了回京述职的路上。
彦博远感慨良多。
云渝留意到彦博远的情绪,从他见了谢期榕之后,彦博远浑身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云渝低垂眼帘,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少年时期一块闯荡的好友,少不了惺惺相惜之情,这份情谊之下,知晓了他是哥儿身份……
云渝知道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但情绪一下上来,心中忐忑纠缠拧巴,浅浅抿着嘴,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道:“你可是遗憾没能早知道将军的性别。”
夫郎一脸委屈的小表情,自然逃不开自家夫郎少了根头发丝都能发现的彦博远。
夫郎吃醋了!
顿时心中一喜,可是难得。
“谁家小醋坛子打翻了,我给闻闻——”
彦博远的那张俊脸蓦地放大,鼻子凑到云渝的面前一顿猛嗅,云渝猝不及防之下脚步一乱。
彦博远伸手扶在云渝腰间,将人搂入怀中,厚颜无耻往人脖颈钻,惹得云渝脸颊羞红,见他没心思去想歪七绕八没影的事儿,最后总结道。
“噢,原来是我们家的小醋坛子打翻了。”
我们家……云渝脸本来就红,热气上涌,更是浓酽娇俏。
彦博远的脸埋在他的颈间,鼻尖划过他下颚,眼睛却往上眺,剑眉入鬓,压得眼窝深邃。
云渝不自在地微微缩了缩脖子。
对方锐利的五官在朦胧烛光和满腔爱意的映衬下酿成温柔,略黑的脸庞没白日里那么明显,皮肉泛着暖光,极其撩人。
像夜里来勾人云雨的艳鬼。
而彦博远注视下的云渝,在灯光下白皙的皮肤如暗夜东珠,皮肤白皙无瑕勾着他欲亲芳泽。
在云渝面前,他向来是压不住自己骨子里喷发的本能。
他如此想了,便也就如此做了。
自家夫郎白润的脸庞,一如既往的软。
可口得紧。
“夫郎有什么想说的话,可快些说,等晚些时候了……”低沉的嗓音,带上克制欲要不轨的沙哑,“可就说不成了——”
“夫郎……”
“!!!”云渝感受到身前紧贴的躯体的不可言说的变化。
脑中警铃骤响。
不正经!!!
骨节筋络分明的手擦过云渝酝红的侧脸,在他面庞上缓慢滑动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