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啼啼哭诉一番,安王心疼安抚,流水的赏赐进了她的侧院。
侧妃展颜,再羞羞答答和安王撒会娇,就准备安寝。
她现在大着肚子也不能干什么,安王换了寝衣要搂着人睡。
外头慌慌忙忙跑进一女婢,顶着侧妃娘娘和善的目光,说宫里急招。
八百里加急奏报,西北四府洪水肆虐,皇帝宣安王入宫议政。
安王拧眉啧了一声,倒不是忧心洪水,而是烦大晚上瞎折腾,他困了想睡觉。
无奈皇帝老子的话不能不听,安王只能不情不愿地换衣服准备入宫。
萧秀婉一脸疼惜替安王更衣,又是一番柔情蜜意。
谢长德在爱妃依依不舍的含情目光下出了门。
安王一走,蹙着眉头不舍留恋的娇俏美人顿时敛了神色,扶着肚子坐下,不急着睡,唤了贴身女婢来,要把安王刚刚赏赐下的东西,再赏赐给院中奴仆。
安王的赏赐,她大半用来收买人心。
侧妃娘娘得宠,府里的好东西都紧着她这边来,她对下人大方,奖赏明确,在府中口碑极好,各个巴望着到她院里伺候。
可惜她这院子待遇好,条件也严苛,轻易不让人进,贴身伺候的都是陪嫁丫鬟,院子最里一层的地方,更是被亲信围成铁桶,是府中少有的,王妃耳目最少的地方。
不像安王身边,筛子一样。
这次要入宫顶替王妃的位置,便是从安王那边漏的消息。
萧秀婉想到这就气,安王这个蠢猪。
一生气就想要人安慰,唤了贴身女婢来问道:“卓郎今日可当值。”
嘴角含笑,是想着紧了,念到卓郎两个字就欢喜。
得到当值回复后,面色是藏也藏不住的开心,含羞带怯道:“将人唤来吧。”
侍女见怪不怪,当即领命。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侍卫服的汉子,熟门熟路地踏入了侧妃的寝屋。
不等他走到近前,萧秀婉眉眼含春先行迎上去。
“你今日当值,怎么也不托人给我带个话,还要我去找你,累坏了吧,快来歇歇,喝口茶水润润嗓子。”
她如同寻常妻子般问询来人,问他今日顺当可否,有没有不开眼的寻他麻烦。
侍卫眼中没有半点惶恐,理所当然接下对方沏的茶,略微浅淡的眸子之中,满是柔情蜜意,温柔地注视着对方一句句回应。
接着又拉着人坐下,摸着萧秀婉的肚子,向里头的孩子亲切问候,十全十的慈父作态。
萧秀婉一改在安王面前的娇气少女作态,洋溢出母性光辉,一脸温柔地注视着肚子,和趴在肚子前听响动的汉子。
“王爷今夜多半宿在宫里,你和我也多日未见,今日就留下吧。”
汉子点头,萧秀婉欣喜,搂着汉子头,笑眯了眼。
“苦卓郎在侍卫营中再待一段时日,待我寻个机会,就向王爷举荐你,让你去当幕僚,也省去风吹雨打的艰辛。”
“无碍,侍卫身份便于与你相见,要是当了幕僚,后院就不好进了。”
情郎为了能多见她一面,愿意当个小小侍卫,萧秀婉被感动坏了,深情唤道:“卓郎……”
要不是建宁郡君突然回京,趁机斩断安王一大势力,太子托举寒门士子,一下子让世族有了危机感,各方角逐之下,萧家与安王联姻。
萧秀婉身为嫡女,理所当然地被推出来,当了这个权势联结的象征。
若不是如此,她哪里会如现在一般,和情人相会艰难,骨肉分离。
按照原先的打算,随意找个落魄书生下嫁,有母家权势在,嫁的便宜丈夫,那不是任她搓圆捏扁。
都怪她这嫡女身份,让她不能与情郎结成正果。
她心中升起源源不断的愧疚感来,对卓郎愈发疼爱。
屋内烛火晃动,帘影倒映双人,屋外守夜的丫鬟打了个哈欠,瞧着夜色,挨着门框眯眼小盹,半点没觉得这事值得提心吊胆。
尚书房亮如白昼,安王姗姗来迟。
御前太监引着王爷入内,安王跪下叩见皇帝:“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安。”
“免礼,给安王赐座。”
尚书房中已经开议,皇帝不欲多说安王迟到的事,把人叫起了,就继续听阁臣们的话。
倒是安王起身抬头后一愣。
八百里加急的急报,来的都是内阁重臣,太子在是理所当然,但谢期榕一个哥儿,怎么也在。
成何体统。
安王怒形于色,建宁郡君见六弟面上愤愤,想也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懒得搭理。
谢长德的脸更青了。
想开口阴阳怪气几句,但各位大臣吵得正起劲,他贸然开口也插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