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官夫郎,不好去铺子坐镇,万事需要个管事出面。
京都地贵,工钱也高。
还没主家,能主事的掌柜老板更是稀缺。
开铺子的成本陡增。
而且现在家中虽然租住的是裴寰给的便宜地方,但各项支出也多。
光说一个租子。
裴寰说给便宜,但彦博远和云渝都不是得寸进尺的人,哪能真让他海了去的便宜。
三进的院子,前中后院一点不差,花园门楼俱全,占地就有十亩,一亩七贯,放外头卖都得七万两朝上。
地方贵但住得顺心,云渝和彦博远暂时没准备挪窝。
每年租子九百两白银的友情价。
刚到新地方,花销的地方多。
添置家用大件,以及零碎东西,还要与同官打交道,散职之后的应酬往来花销大,现在不适宜把钱全砸进去做生意。
刘伯提议在京郊买点田地,租给农户,或收点佃户起个小庄子。
翰林编修的收入,不光有禄米还有职田。
原先能得十顷的田地收入,但那是十几年前的旧制。
彦博远没赶到好时候,朝廷削减官员收入,把职田这部分对半砍了。
按照十几年前的旧制,少说也有十几顷。
现在只得五顷。
一顷地若是全种稻谷,遇到丰年,约莫每年能产一百石稻谷,能卖五十两白银。
五顷就是二百五十两。
当然这都是去了农户手里留的,算的是实际到手的。
云渝是泥腿子出身,知道农家日子的苦,做不出让农户吃不饱的事儿,收的租子都是按最低档来。
除了这些,彦博远另有六十石禄米,三百贯的俸银,零零碎碎的贴职钱。
加加总总算起来,一年大抵小一千两的收入。
算起来多,但这些钱得等明年才能实际落到口袋,谁叫彦博远才刚入职。
粮食在这世道不愁多,能多些是一些,产了粮食去卖,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职田不占限田的额度,彦博远手里还有两千多亩,也就是二十顷的田地能免赋税。
云渝听刘伯的这个提议有理,转而去寻摸田地,打算把这些额度用完。
这样就能再有个一千两的收入。
靠近京都的周边,都是王公贵族的庄子。
京郊良田紧俏,又是道观庙宇,园林皇庄这些大型建筑。
不可耕地的多。
内围少耕地,云渝要买就又得往外去。
但比开铺子的本钱少,陆陆续续也凑齐了。
集中在京西,那儿便宜。
远是远了点,都快贴到隔壁府去了,比不得手里有万亩的大户。
云渝手头的几个铺子,镇上的糕点铺子与陶安竹分下来后能有三百两左右的收入。
食肆少些,二百来两,府城那头多,有小一千两,再加上郑家那边的酒楼分成,能有个两千多两一年,这只是粗略算。
云渝一年顶彦博远两年。
可以说,彦博远现在全靠夫郎养着。
嘴里一直说着养夫郎,实际谁养谁,一清二楚。
彦博远吃软饭,但理不直气也壮。
说要卖身还债,夫郎不能白养他不是,他可有用。
云渝心痒,做生意心不死,时刻关注着京里的商圈。
安顺过个一年,日子稳定下来,开个铺子做生意不成问题。
看铺面的时候一道注意有无管事的人才,不羁还能寻到连管事铺面一道转手的人家,或是小生意的老板想寻个主家云云。
彦博远卯时到翰林点卯,申时散职,中间午休一个时辰,每月三天旬假。
一月里夜值个两三次。
翰林清闲,就是看书校点,院里的书册登记了就能带回去。
彦博远沉下心看书,校点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