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夫郎孩子热炕头,若是不好,书房抄书冷板凳。
书童睡死过去,何生都不敢眯盹。
彦博远对考试有信心,早睡早起刻木簪。
向文柏倒是一反常态的,也认真了些许,但也不多。
到了考试这天,彦博远和向文柏一如寻常。
反观何生,一脸萎靡。
彦博远都担心没开考呢,何生就睡死在考卷上。
“前头有歇息室,你去喝杯浓茶吧。”彦博远是真担心。
瞧给孩子熬的,都不成人形了快。
平日上课的课室现今进不去,书院特意给学子留了些空屋歇脚休憩,里头茶水不断。
何生半闭着眼睛,要死不活答应,跟着彦博远的脚后跟,飘去歇息室。
歇息室总共那么几间,全书院学子聚在一起人也颇多,巧合的是,彦博远选的那间里有许伯常、殷柏等人。
许伯常如彦博远初见时一般,站在人群中央,旁边跟着一胖一瘦两书生。
瘦的是殷柏。
彦博远三人一进屋子,周遭学子俱是一静,接着重新响起嘈杂吵闹声。
何生无精打采扒着桌角,几杯浓茶下肚,人清醒了些。
掀起眼皮瞧被人团团围着的许伯常,不出意外见到了殷柏。
用手肘戳了戳彦博远,语调慵懒,慢悠悠道:“你瞧殷柏那怂样,一点没变。”
只见许伯常一脸高傲腰板笔直,殷柏却些微佝偻着背,一副谄媚小人样,手还时不时摸向袖口,眼珠子到处转。
要不是身上那身书生儒衫,换件破烂衣衫往市集那一丢,活脱脱扒子样。
何生看他那样,都不好意思说以前和他同一寝室。
聊两句诗词的功夫,就到了抓阄的时辰,当日抓当日的考场座位号。
许伯常与彦博远的考场连着,何生的考场则远些。
三人分开,各自去寻自己的考场。
考场前头排成一条长龙,人手不够,前进缓慢。
彦博远站在队尾,好巧不巧,下一个来的是殷柏。
殷柏见了彦博远就跟见了陌生人一样——没交情也没矛盾。
就是那眼珠子依旧心虚似的到处转悠,彦博远不知道他那双招子在找些什么东西。
队伍慢慢前进,没多久就要轮到彦博远。
隔壁队伍却停下了,是前头查出有人夹带。
一会儿,夫子也来了,把那人带去一边训话。
彦博远目视前方,心里想夫郎,最后三日,早考完早见夫郎。
紧跟其后的殷柏眼神闪烁,又不自在地摸向袖口。
仿佛他的袖口比别人的更好些,像是有绣花一样碾着摸,要当场摸出朵花来。
殷柏嘴唇紧抿,连带着小动作不断,脚不自觉地抖着。
有人在后头抖脚,那脚还越抖越厉害,彦博远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想不知道都难。
殷柏有毛病不去医馆,来考什么试!
抖腿抖得,将他脑子里的夫郎吓跑了。
彦博远蹙眉,季考都能给他焦虑成这样,之后秋闱不得吓死在考场。
彦博远分了点心神,暗自观察。
仔细打量他那一直摸着的袖口。
袖口没问题,彦博远又往里瞄。
果然有东西,里头赫然是一小卷纸条。
彦博远暗讽:这心理素质你还做什么小抄啊,生怕别人瞧不出。
彦博远不想管别人死活,他只想考完见夫郎。
偏偏那人心理素质忒差,还爱作死。
另一个科室门口也被查出了夹带,又来了个夫子带走一位。
殷柏腿都要抖没了。
彦博远只想快点进考场,他都替殷柏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