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锵翰捏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闻杳永远是这样,高高在上地发布指令,从不考虑执行者的意愿。
而常明研……这个阴魂不散的杂碎!
几乎是同时,门铃响了。电子音的“叮咚”声,在此刻寂静的公寓里烦人得要死。
常明研倚一身骚包的紫色丝绒西装,半长的头发遮住侧脸疤痕,对着摄像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rond?不请我进去坐坐?”
木锵翰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暴戾,拉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的男人。
“常二少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木锵翰侧身让开,语气恭敬,眼神却像淬了冰。
常明研踱步进来,目光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随意扔在沙发上的粉色真丝睡袍上,眉梢微挑:“看来我来的不巧,难怪这么不欢迎我。”
木锵翰当着常明研,面不改色地将睡袍收进怀里,指尖摩挲着细腻的布料:“常二少说笑了。深夜到访,不知道是什么重要事情?”
常明研目光一瞥,就看见木锵翰睡裤下那半勃起状态的一大根,他轻浮地吹了声口哨。
“本钱不错,难怪葛环喜欢你”
常明研非常自来熟地坐下,对上木锵翰可怕的脸色,面色如常:
“我以为,”他慢悠悠地继续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在精心打磨的毒药,“你第一句话会是问我,怎么找到这里的?或者,怎么找到闻杳的?”
木锵翰抿紧嘴唇,沉默着。他知道,常明研不需要他回答,他只是在享受揭开谜底前的快感。
果然,一拳打在棉花上,常明研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那双眼睛里浮出捕猎者般的光芒。
他坐进客厅中央的布艺沙发里,脸上的嫌弃不加掩饰。调整了出最舒适的姿势后,才轻轻吐出几个字,像扔出一
把把淬毒的飞刀:
“你说,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好呢?”常明研漫不经心地继续开口,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
“是葛环包养的小情人rond?在她身边摇尾乞怜,等着主人垂怜的……狗?”他的语气轻佻,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还是收了我钱,承诺帮我监控涵缇数据,却转头把情报打包卖给闻杳的黑客arie?”
“还是铖禄背后那位,狠狠宰了我一笔的神秘股东ru?”
“或者……”常明研故意顿了顿,欣赏着木锵翰脸上肌肉一瞬间的紧绷,才用一种近乎吟唱的语调,给出了最后一击:
“我该称呼你为……cienu?木家小少爷?”
“轰轰轰——”
窗外,憋了几天闷雷终于炸响,惨白的闪电甚至超过了室内光源,冷硬的光瞬间重新清洗整个客厅,也洗出了常明研阴毒而得意的脸。
他的笑容在电光下像一只得逞的毒蛇,每一次咧嘴只是为了更好地吞并猎物。
常明研势在必得。
榕城的雨憋了几天,终于落下,倾天覆地。
木锵翰听到雨声,才发现,已经秋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