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能量通路确认畅通…”潘西检查着符文线路。
格温尼维尔和斯内普并肩站在最前面,两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着法阵核心。斯内普的眉头微蹙,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处于一种蓄势待的状态,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
“第一次触测试…开始!”达芙妮深吸一口气,启动了模拟。
嗡——
模拟器出一声轻响,一道微弱的能量脉冲射向法阵。核心传感器水晶瞬间亮起微光,符文回路依次闪烁,但…预期的逆向能量脉冲并未出现。法阵只是被动地记录下了脉冲信号,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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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西奥多平淡地宣布,“触延迟过高,过了脉冲持续时间。”
地窖里响起几声失望的叹息。
“调整传感器灵敏度,缩短响应时间。”格温尼维尔立刻下令,语气依旧沉稳,“赫敏,重新计算最优触窗口。”
“是!”
“明白!”
团队迅调整参数,准备第二次测试。斯内普在一旁冷眼旁观,没有表任何评论,但他紧绷的下颌线显示他并不意外。这种高精度的法阵调试,失败是常态。
第二次测试…传感器响应过快,在脉冲峰值到来前就错误触,导致注入的逆向能量与脉冲错位,反而引起了小范围的能量紊乱,法阵上的几个符文闪烁了几下,险些熄灭。
“稳定性不足!”潘西惊呼。
“降低触灵敏度,加强能量缓冲!”格温尼维尔快反应。
第三次,第四次…接连的失败让地窖里的气氛逐渐变得凝重。每一次失败,斯内普的眼神就冷一分,但他依旧保持着沉默,任由他们自己去碰壁、去调整。这是一种残酷的磨练,但也是成长最快的途径。
格温尼维尔的额角也渗出了汗珠,但她眼神中的光芒却愈锐利。她的大脑飞运转,不断分析着失败的原因,调整着策略。她时而与达芙妮、赫敏激烈讨论,时而独自盯着法阵沉思。
在第六次测试失败后,格温尼维尔叫停了实验。她走到法阵前,半跪下来,伸出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冰冷的符文,闭上眼睛,仿佛在感受其中残存的魔力流动。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她。
几分钟后,格温尼维尔睁开眼,翡翠绿的眸子亮得惊人。“问题不在灵敏度或缓冲,”她斩钉截铁地说,“在于触逻辑本身。我们一直在追求‘精准’触,但‘海之心’的脉冲本身具有不确定性。我们应该放弃绝对的精准,转而追求‘自适应’触。”
“自适应?”达芙妮疑惑。
“对,”格温尼维尔站起身,语气带着兴奋,“设计一个能够实时分析脉冲波形特征,并动态调整触时机和能量强度的智能法阵!而不是一个僵化的、设定好参数的机器!”
这个想法很大胆,甚至有些前。赫敏立刻皱起了眉头:“但这需要极其复杂的模糊逻辑和实时运算能力!现有的魔法阵技术很难实现…”
“可以用多层嵌套的反馈回路结合预存波形特征库进行模式匹配…”西奥多突然开口,提出了一个技术路径。
“需要引入活性魔法材料作为运算核心,比如…经过处理的凤凰尾羽或者…灵狐的毛?”布雷斯摸着下巴,提出了材料方面的设想。
讨论再次热烈起来,但这次的方向完全不同了。格温尼维尔的想法如同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思路可行,但技术实现难度极高。活性材料的选择、反馈回路的稳定性、模式库的建立…每一个都是难题。”斯内普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今天到此为止。所有人,整理数据,清理场地。新的方案,明天早餐后提交详细计划书。”
他给出了明确的指令,也设定了新的门槛。但这不再是阻止,而是…引导他们向更深处探索。
众人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也知道今天的消耗已经很大。大家开始有序地收拾工具、记录数据。
当最后一名学生的脚步声消失在远处,格温尼维尔一直挺直的脊背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微微松懈下来。她转过身,看向一直沉默地伫立在阴影中的斯内普。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黑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深不见底。
格温尼维尔几步走到他面前,没有半分犹豫,直接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将额头轻轻抵在他的颈窝处,出一声带着浓浓倦意的、近乎叹息的低语:“西弗勒斯…好累。”
她整个人几乎埋进他宽阔的怀抱里,感受着他黑袍下坚实而温热的躯体,鼻尖萦绕的全是他身上令人安心的、独属于他的味道。
长时间的精力高度集中和魔力精细操控带来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上,让她只想在这一方小小的、隐秘的天地里暂时卸下所有防备。
斯内普对于她这种突如其来的、带着依赖意味的亲近,他似乎早已从最初的震惊无措,变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习惯,甚至…是隐秘的期待。他垂在身侧的熟练抬起,一只手轻轻落在她背后,有一下没一下地、带着一种略显笨拙却异常温柔的力道拍抚着;另一只手则绕过她的肩膀,指尖犹豫片刻,最终落在她银黑色的丝上,极轻地揉了揉。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褪去了平日所有的冷硬和尖锐,只剩下一种沙哑的、近乎耳语的柔和,像夜风拂过沉寂的湖面,“…知道累了?”语气里听不出责备,反而带着纵容和心疼。
“脑子转得太快了,像被抽干了…”格温尼维尔的声音闷在他的黑袍里,带着浓浓的倦意和撒娇的意味,“和那群小巨怪周旋都没这么费神…”她指的是白天的实战课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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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若定,思路清晰,助教小姐今天表现卓越,”斯内普拍抚着她的后背,指尖甚至无意识地卷起她一缕散落的丝,“…现在知道抱怨了?”
“那不一样…”格温尼维尔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像只寻找热源的猫,“…上课是消耗体力,对付小巨怪们顶多算…活动筋骨。刚才…是和你在进行高强度脑力对抗,每一秒都要预判你的下一句挑剔,还要想办法说服你…很耗心神的。”
她直言不讳地点出了他们之间那种特殊的、充满张力的互动模式。
斯内普闻言,喉结滚动了一下,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哼声,像是无奈,又像是…某种隐秘的受用。
他当然知道,整个下午,她的大部分精力其实都用在应对他无处不在的审视和近乎苛刻的质疑上了。这种智力上的激烈交锋,确实远比对付一群吵闹的学生要耗费心力。
“自适应法阵的构想,”他忽然转移了话题,声音依旧低沉,却切回了学术频道,“…很大胆。跳出常规框架。但实现难度…”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却只是说,“…需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