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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流火星辰（第3页）

这种氛围，比昨夜更加令人心醉。

斯内普坐在她身侧，距离比昨晚更近一些。他能闻到她间淡淡的香气，混合着沙漠夜晚的空气。

他的目光从璀璨的星空，缓缓移到她被流光映照的侧脸上。

格温尼维尔忽然转头，翡翠绿的眸子盛着整条银河——以及他清晰的倒影。“西弗勒斯，明年我们也出去走走，好吗？”

流星恰在此时坠落，岩壁上的水晶光华流转，将他眼底的震动照得无处遁形。

“你想去哪？”他声音低沉，指节无意识摩挲着魔杖上的刻痕。

“这次你来定，我的魔药大师。”她转回脸望向星空，后颈曲线在流光中如同白瓷，“英国再美，你也守了三十多年，早该看腻了。”

一句“守”字让斯内普指节收紧。

他想起阴冷的霍格沃茨地窖，想起无数个独自面对魔药蒸汽的深夜。那些年他从未觉得是“守”，直到此刻她才点破——原来有人看得见他的固守。

“挪威的峡湾如何？”他忽然说，“有一种月光水母，只在冬至夜浮上海面。它们的毒液…”他停顿片刻，像是惊觉自己说多了。

格温尼维尔的笑声惊起了石缝里的沙漠蜥蜴。“你看，”她歪头时梢扫过他袖口，“你明明早就想好了。”

流星划过他深潭般的眼眸。

十多年来他早已习惯用阴郁浇灌荒芜，直到这轮月亮强行照亮他长满苔藓的角落。地窖的阴影终年不散，但此刻他忽然想起少年时在旧书里读过的东方诗句——何当共剪西窗烛。

“或许可以去北欧。”他声音低沉得像岩壁的水晶共鸣，“但如果你再招惹冰原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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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罚我替你整理一整年的非洲蛇木标本？”格温尼维尔挑眉。

斯内普突然倾身，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额。

“抄书。”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北欧神奇生物图鉴》，oo遍。”

“冰原狼是什么？”她翡翠绿的眸子漾起狡黠的光，“我怎么不知道。”

“你就装吧。”斯内普的指尖轻轻点在她额间，动作

自然得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回。星光在他苍白的指

节上凝成霜色。

“那说定了？明年冬至，去看会光的水母。”

“可以带一套炼金术仪器。”他忽然说，“据说极光能提升某些金属的魔力传导性。”

格温尼维尔轻笑出声。

“成交。不过要是看不到水母…”

“就换我抄书？”他嘴角荡漾出笑意。

“不，”她凑近他耳畔，“罚你永远当我的专属向导。”

斯内普的心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蜜糖裹着的邀约。

"遵命。"他低声应道。

不知过了多久，流星雨渐渐稀疏，谷底的“流火”也慢慢平息，只剩下岩壁上永恒闪烁的微光，与天上的星辰遥相呼应。

夜更深了，寒意渐浓。

“该回去了。”他低声说，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带着一丝回响，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

“嗯。”格温尼维尔轻声应道。

进入洞穴，斯内普重新检查了防护咒语，格温尼维尔则挥动魔杖，让之前布置的柔和光球亮起，驱散了角落的黑暗。

光影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岩壁上，时而交叠，时而分离。

“明天，”斯内普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但若仔细听，仍能辨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我们向北，去‘回音峡谷’。那里的岩壁能记录并重现古老魔法生物的鸣叫，或许能收集到一些罕见的声波样本，对你的…时间共鸣理论可能有参考价值。”他习惯性地将行程与她的研究联系起来，这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格温尼维尔正弯腰整理着铺在地上的软毯，闻言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他，嘴角弯起一个了然的弧度：“又是‘战略性标记’？”她故意用他之前的说法打趣他。

斯内普的耳根在光影下似乎又泛起红晕。

他转过身，假装去整理背包里的器材：“那是具有明确学术价值的考察点，格温尼维尔。如果你认为这只是…闲逛…”

“我当然知道其价值，教授。”格温尼维尔打断他，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只是很高兴，你的‘学术考察’路线，总是能完美地兼顾…风景。”她特意在“风景”二字上加了重音，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微红的耳廓。

斯内普没有回头，但整理器材的动作明显放缓了。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道：“…休息吧。明天需要徒步穿越一片流沙区，保持精力。”

“遵命，我的向导先生。”格温尼维尔从善如流，在软毯上坐下，开始解开辫。

斯内普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这一幕，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迅移开视线。

“晚安，西弗勒斯。”格温尼维尔进帐篷前看向斯内普。

“晚安，格温尼维尔。”他抿了抿唇，“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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