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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爱戳脸的教授（第3页）

【很好。】

放下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再次拿起了笔，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白。仔细地斟酌着用词，仿佛在雕琢最精细的魔文，最终，在那句“很好”的下方，以一种更小的、几乎像是怕被旁人窥见的字迹，添上了至关重要的一句：

【…她说，我很勇敢。】

写完这行字，他像是完成了一件极其耗费心力的大事，迅将笔搁下，甚至有些仓促地合上了笔记本。

格温尼维尔这时将论文批改完，递给斯内普，他随意的扫了眼，很好，他的助教小姐嘴上功夫见长，这评价…犀利、优雅、戳人心口。

恰在此时，格温尼维尔也将最后一篇论文批改完毕。她轻轻舒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有些酸涩的手腕，将厚厚一叠写满红色墨迹的羊皮纸整理好，递到了斯内普面前。

斯内普收敛心神，接过那叠论文，目光随意地扫过最上面的字迹。

很好。他的这位助教小姐，不仅在魔药实践和理论上有独到见解，连这书面上的“嘴上功夫”也日益见长。这些批注…堪称艺术。

他随手翻看着，一些格外“精彩”的评语映入眼帘：

对德拉科一篇充斥着华丽辞藻的论文：

在论文开头“众所周知，欢欣剂是一种极其复杂的魔药”旁批注：“恕我直言，马尔福先生，如果‘复杂’的定义等同于‘用过五十个形容词来描述坩埚的光泽’，那么您这篇论文确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复杂’高度。建议下次将宝贵的墨水用于阐述‘如何’复杂，而非‘多么’复杂。”

在将“顺时针搅拌三圈”错误写成“逆时针”处：“一个令人‘欢欣’鼓舞的现！或许您无意中明了一种全新的、能让人螺旋升天（字面意义）的欢欣剂变种？建议立即向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申报此项‘突破性’现，当然，前提是您能成功寻找到一位…呃…具备非凡勇气的志愿者进行临床疗效验证。”

在论文末尾空白处，用更加私人化、带着一丝威胁却又不失家族式调侃的语气补充道：

“德拉科，如果下次再敢用这种敷衍了事、华而不实的羊皮纸来浪费我的时间，相信我，你这篇‘杰作’的副本，将会被施以永久粘贴咒，悬挂在马尔福庄园画廊里最显眼的位置，就在你曾祖父那张严肃的肖像旁边。我想，他一定会‘倍感欣慰’地每日欣赏他后裔的…文学风采。——gl”

对潘西一篇试图用家族轶事证明某种药材有效性的论文：

在引用“我祖母的堂兄的邻居的猫用了这种草后跳得更高了”处批注：“令人印象深刻的‘证据链’。或许《高级魔药制备》应该考虑增加一个‘家族宠物疗效观察’章节？在此之前，建议您先论证一下那只猫跳得更高是否与它当时正被一只狗追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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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哈利一篇略显死板的论文：

在机械重复课本步骤、缺乏个人思考处批注：“完美的抄写作业，波特先生。或许家养小精灵多比可以成为您下一篇论文的合着者？毕竟，它在重复指令方面同样表现出色。魔药学的精髓在于理解与创新，而非充当羊皮纸复印机。”

在某个步骤的细节描述模糊处：“优秀的模糊处理技巧，足以让最敏锐的探员都为之赞叹。请问‘适量’的具体单位是‘一把’、‘一撮’还是‘看心情’？建议参考《标准计量魔法》第三章，或许能为您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在论文末尾，带着一丝促狭和实质性的要求补充道：

“如果是因为惧怕犯错而不敢下笔，或者担心引来地窖常驻蝙蝠的‘毒液喷射’，那么在提交前，或许可以考虑让某个…嗯…声名远扬的黑魔王日记本帮你润色一下？据传闻，他在文学修饰方面颇有造诣，而且大概率不会像我一样，‘残忍’地为你列出以下需要研读并提交读书报告的补充书目清单。是的，现在就去图书馆，把它们找出来。下周抽查。——gl”（下面附上了一串清晰的书名）

对罗恩·韦斯莱一篇错误百出、字迹潦草的论文：

在混淆了两种特性相似但功效迥异的根茎处批注：“恭喜您，韦斯莱先生！您凭借一己之力，成功地将一剂普普通通的感冒舒缓剂配方，改良成了某种极有可能引持续性肠胃痉挛与剧烈不适的‘创新性’药水。强烈建议您在心血来潮想要亲自品尝验证效果之前，务必提前确认霍格沃茨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是否备有充足的空床位。”

在字迹难以辨认处：“这是一种全新的加密文字吗？或许凤凰社需要您这份独特的才能。或者，您只是不小心把论文和油炸猪蹄的油纸弄混了？”

在论文末尾，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您，以及您那位同样在魔药论文上展现‘非凡创造力’的朋友破特，本周四晚上七点，准时到图书馆指定区域报到。我们将进行一场关于‘如何清晰书写与基础药材辨识’的…小型补习会。缺席的后果，相信你们不会想体验。——gl”

对赫敏一篇篇幅长、引经据典但略显冗杂的论文：

在引用了一段极其冷门、与主题关联不大的古籍段落处批注：“令人惊叹的阅读量，格兰杰小姐。但下次或许可以考虑在论文中安装一个‘目录’和‘索引’，以帮助读者（以及批改者）不至于在您知识的海洋中迷失方向。精准的聚焦有时比浩瀚的罗列更显智慧。”

在一个微小但确实存在的理论瑕疵处：“接近完美，但并非无懈可击。这一点细微的偏差，足以让一整锅魔药从‘杰出’滑向‘平庸’。细节是魔鬼，也是区分大师与优秀学生的关键。”

对纳威一篇充满自我怀疑的论文：

"这个被修改了五次的正确答案，像极了被踩踏后依然顽强生长的雏菊。下次请相信您第一时间的直觉，它比您想象中更聪明。"

最后用绿色墨水特别标注：

"周六上午来温室找我，我们用人畜无害的植物做魔药基础练习。记得带上您去年成功培育的米布米宝，它比您以为的更适合做稳定剂。——gl"

对西莫一篇充满"创新"但危险的论文：

在建议用爆炸咒替代传统搅拌术处批注：

“斐尼甘先生，您提出的这个用爆炸咒替代搅拌术以‘提升反应效率’的构想，其大胆程度令人叹为观止，其潜在的危险性则堪比委托一只巨怪来负责芭蕾舞剧院的烟花特效——场面注定惊天动地，后果必然不堪设想。您是否在考虑将我们的魔药课堂，彻底转型为一门黑魔法防御术的…‘实战演练课’？倘若您坚持要验证此理论的可行性，我或许可以破例为您写一张便条，推荐您去洛哈特教授面前展示这番绝妙的‘创意’。想必他那头耀眼的金和标志性的笑容，定能与您的‘创新火花’相映成趣——尽管我怀疑，他可能会是第一个被惊得花容失色、吱哇乱叫着躲到讲台后面的人。不过话说回来，那场面想必会成为本学期最精彩的即兴喜剧表演，不是吗？"

在某个需要低温处理的步骤旁：

"您提出以『操作者澎湃的热情意志』替代冰镇处理的方案，堪称本年度我接触过最富有诗意想象力的魔药事故预告。它将严谨的魔药配方与浪漫主义的狂想曲进行了惊心动魄的嫁接。或许梅林在赋予您天赋时，不小心把诗人灵魂错装进了魔药爱好者的躯壳？我已经开始期待明年情人节，目睹韦斯莱双胞胎举着您执笔的、浸透『炽热灵魂』的情人节颂诗，在礼堂进行声情并茂的巡回朗诵了。那必将成为霍格沃茨校史上最令人刻骨铭心的社会性死亡现场教学案例。"

最后用闪烁的墨水写道：

“鉴于您展现出的非凡‘创新’精神，下个月的魔药俱乐部活动，我将特别邀请您作为主讲嘉宾，演示何为‘安全的创新’。请务必准备一个既能体现您的奇思妙想，又能确保霍格沃茨天花板完好无损的改良方案。否则——”墨水的光泽危险地闪烁了一下，“我很乐意亲自将您的坩埚与费尔奇先生那把心爱的、沾满灰尘的扫帚永久性地锁在一起。相信那会是一段…互利共赢的‘友谊’。——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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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一页页翻下去，越看越觉得…心情复杂。这些批注，辛辣、刻薄，甚至有些恶趣味，但又该死的准确和…有趣。它们不仅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还能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激励”（或者说刺激）学生去改正，远比他自己那些单纯充斥着“愚蠢”、“无能”的粗暴评语要有效得多，也…生动得多。他几乎能想象出那些小巨怪们看到这些评语时，脸上会是什么精彩的表情。

他抬起眼，看向正若无其事整理着书桌的格温尼维尔，“…批注很…‘详尽’。”他最终选择了一个中性的词评价道，但语气里的揶揄，清晰的落入格温尼维尔的耳朵。

格温尼维尔抬起头，露出一副无辜又带着点小得意的神情：“谢谢教授夸奖。毕竟，作为您的助教，总不能辜负您‘毒舌’的威名，不是吗？我只是…在风格上，进行了一点小小的‘优化’和‘本土化’创新。”她顿了顿，补充道:“跟在您身边这么久，总得学到点真本事，不能只会送礼物和…戳人脸蛋，不是吗？”她故意拖长了最后几个字。

斯内普刚刚缓和的表情瞬间又僵硬了，耳根以肉眼可见的度泛红。

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试图用眼神杀死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小混蛋，但最终只是从鼻子里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迅低下头，假装重新专注于论文，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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