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壁炉火光的摇曳和彼此交融的呼吸声中悄然流逝。过了不知多久,久到斯内普几乎要沉溺于这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心安的温暖与宁静中时,他才仿佛从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中挣扎出来。理智告诉他,这样的拥抱已经持续得太久,久到出了“充电”的范畴,久到足以让任何闯入者产生无法解释的误会。
他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那叹息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恋恋不舍的无奈。他微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下颌轻轻蹭过她柔软的顶,用刻意放缓的、带着一丝沙哑的嗓音低声开口:“格温尼维尔…”他叫她的教名,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可以松开了吧?”
这并非命令,更像是一种带着商榷意味的提醒,语气里甚至藏着一丝不易捕捉的、希望被拒绝的期待。
格温尼维尔正沉浸在他怀抱的温暖和令人安心的气息中,闻言立刻不满地摇了摇头,脸颊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像只耍赖的小猫。她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紧了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得寸进尺地出模糊的抗议:“…不要嘛,教授…”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撒娇的意味,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敏感的皮肤上,“…再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电还没充满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脖颈,动作亲昵自然,带着全然的信赖和依恋。这种毫不掩饰的依赖和撒娇,像最柔软的羽毛,精准地搔刮着斯内普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他刚刚筑起的一点理智的堤坝,在她的攻势下,瞬间土崩瓦解。
斯内普的身体再次僵硬了一瞬,但这次并非出于抗拒,而是因为一种汹涌而来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宠溺感和…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现自己根本无法、也根本不想真的推开她。她那句“电还没充满”,像是一个无懈可击的、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他认命般地再次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低下头,下颌轻轻抵着她的顶,嗅着她间清冷的香气,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和温暖。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而深沉的幸福感,如同温热的泉水,缓缓流淌过他冰封已久的心田。
“贪得无厌。”他低声评价道,声音里却听不出半分责备,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纵容的沙哑和…一丝极淡的笑意。
格温尼维尔在他怀里偷偷弯起了嘴角,她知道,她又一次“得逞”了。她安心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由她亲手“调教”出来的、独属于她的温柔。
地窖里的时间仿佛被那个漫长而温暖的拥抱拉长了。当格温尼维尔终于心满意足地、像只餍足的猫般从斯内普怀里抬起头时,壁炉里的火焰已经矮下去一截,跃动的光影在地窖的石墙上投下更加柔和朦胧的轮廓。
斯内普几乎是在她松开的瞬间,就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重新拉回了那层若有若无的距离感。他抬手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并无线索可理的衬衫领口,试图抹去刚才亲密接触留下的痕迹,但耳根残留的绯红和眼底尚未完全褪去的柔软却出卖了他。他清了清嗓子,带着调侃的语气:…‘电’充完了?”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这副欲盖弥彰的模样,心情大好。她伸了个懒腰,动作舒展而优雅,仿佛刚才那个赖在他怀里撒娇的人不是她一样。“嗯…暂时够了。”她翡翠绿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光,“不过,为了确保后续‘能量’供应稳定,我觉得有必要对‘充电环境’进行一些小小的…优化。”
斯内普挑眉,看着她脸上那熟悉的、带着狡黠和算计的笑容,心中警铃微作,却并非出于抗拒,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对即将到来的、更深度“入侵”的…期待与紧张交织的复杂情绪。
“优化?”他重复道,声音刻意维持着平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警惕,“莱斯特兰奇小姐,容我提醒你,这里是魔药办公室兼我的私人住所,不是你的黑蔷薇庄园,可以任由你随心所欲地…‘装饰’。”这话听起来义正词严,仿佛在坚守最后的堡垒,但若仔细品味,那语气里却少了几分以往的斩钉截铁,多了一丝…欲拒还迎的微妙意味。
“当然,教授,我充分尊重您的地盘主权。”格温尼维尔从善如流地点头,脸上写满了“我很讲道理”的表情,但那双翡翠绿的眸子却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她伸出纤细的手指,优雅地划过空中,指向地窖里那些已然存在的、与她息息相关的痕迹——“您看看,”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引导般的轻柔,“地窖里这些…小小的改变。”她的目光掠过书桌角落那颗散着柔和星光的魔法水晶球,落在壁炉旁那张替换了硬木椅的、看起来就无比舒适的高背扶手椅上,最后,停留在斯内普身上那件并非黑色的墨蓝色长袍上。
“这些…不都是过去一年里,我‘擅作主张’添置的吗?您当时…可没怎么拦着我呀。”仰头看着他有些闪烁的黑眸,声音放得更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蛊惑力:“所以,教授…今年,难道您就不想…让我再为您,为我们的地窖,增添一些更合适、更让您…心动的‘优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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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地窖”这几个字,她咬得格外清晰,像是一把钥匙,精准地插入了斯内普心防的锁孔。
斯内普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他巴不得整个地窖都刻上她的烙印,让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浸染她的气息,让所有闯入者都能清晰地意识到——这里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领地,更是被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纳入羽翼之下、精心呵护的…家园。
他拉回了主动权,混合着纵容、期待和温柔笑意的低沉嗓音:“那我…便拭目以待,看看我的席小姐,今年又能给我带来什么…新的‘惊喜’。”
“在开始任何新的布置之前…”格温尼维尔嫣然一笑,取出了那串色彩斑斓、承载着爱琴海阳光与回忆的贝壳风铃。贝壳和海螺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细小的白色石子如同凝固的浪花。“…得先把我们的风铃挂上去。”
斯内普的目光落在风铃上,眼神柔和了一瞬。娴熟地接了过来,“挂在哪里?”他低声询问。
格温尼维尔环顾了一下地窖,翡翠绿的眸子仔细地扫过每一个角落,最终,她的目光定格在书桌旁、一扇常年紧闭的高窗窗棂上。那里位置略高,通风良好,且不会被频繁走动的袍角碰到。“…窗台那边?”她思考了一下,指向那个位置,“就挂在那儿吧,阳光好的时候,或许还能透点光进来。”
斯内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他走到窗边,甚至不需要借助魔法,仅凭身高优势,便轻松而稳当地将风铃挂在了她指定的位置。他调整了一下悬挂的角度,确保每一片贝壳都能自由摇曳,动作细致而专注,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仪式。
挂好风铃,他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回格温尼维尔身上。窗外的微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他看着她,唇角弯起,那双深邃的黑眸中漾着柔情的波光,用那副被她私下里评为“能让耳朵怀孕”的低沉嗓音,带着几分戏谑又无比认真的语调问道:
“那么,席小姐…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
这声“席小姐”,从他口中唤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宠溺。那低沉的嗓音,糅合了温柔的调子,像是最上等的天鹅绒拂过心尖,又像是一颗被精心打磨过的石子,精准地投入格温尼维尔的心湖,激起圈圈涟漪,荡漾开层层叠叠的悸动。
格温尼维尔感觉自己的心跳瞬间漏跳了好几拍,一股热意不受控制地涌上脸颊。她强自镇定,微微偏过头,掩饰着瞬间的失态,但微微泛红的耳垂和闪烁的眼神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平时那种游刃有余的语调,却现自己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吩…吩咐可多了。”她故意板起脸,试图掩饰心动。
斯内普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从她泛红的耳尖到她微微颤抖的声线,一丝了然的笑意无声地在他深邃的眼底漾开,如同投入古井的月光,温柔而清晰。
他轻笑着,那笑声低沉而短促,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近乎宠溺的愉悦。他就知道…某位胆大包天的席小姐,对他偶尔表露出的、不加掩饰的柔和态度,以及他这把被潘西私下评为“自带混淆咒效果”的低沉嗓音,根本…没有丝毫抵抗力。
他没有立刻戳穿她,而是好整以暇地微微颔,做出一个洗耳恭听的姿态,黑眸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语气却刻意放得更加温和,甚至带着点循循善诱的意味:“哦?愿闻其详,我的席小姐。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聆听您接下来的…‘宏伟’规划?”他特意在“宏伟”二字上加了重音,调侃意味十足。
格温尼维尔被他这故意配合、却又明显带着逗弄意味的态度弄得脸颊更热了。
〔他在犯规!绝对的犯规!〕格温尼维尔在意识海里对唯一能感知她内心澎湃的影鳞无声地尖叫,〔谁能对这样的西弗勒斯有抵抗力?!这副样子…简直比最复杂的魔咒还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