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面美好得几乎让人落泪。
达芙妮看着那个充满生命力的妹妹影像,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眼中带着一丝欣慰和尚未完全褪去的后怕。
“非常出色的意志力,格林格拉斯小姐。”格温尼维尔赞赏地点了点头,“清晰的头脑和坚定的目标,是战胜恐惧的关键。归队吧。”
达芙妮微微颔,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姿态,但眼神比之前更加柔和了一些。她安静地走回队伍,潘西立刻挽住了她的手臂,低声安慰着什么。
格温尼维尔看着达芙妮的背影,目光若有所思。
〔或许…〕她在意识里轻声对影鳞说,〔这个假期,我们可以抽空去看看那位阿斯托利亚小姐。〕
影鳞没有用语言回应,只是在她手腕上无声地缠绕得更紧了一些,冰冷的鳞片传递来一种默许和支持的意味。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代替格温尼维尔响彻训练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布雷斯。”
斯内普不知何时已经从阴影中上前一步,代替格温尼维尔进行了点名。
被点名的布雷斯挑了挑眉,脸上那惯有的、玩世不恭的戏谑笑容微微收敛。
他甚至还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本就一丝不苟的领口,仿佛不是去面对内心的恐惧,而是去参加一场宴会。
“准备好了吗,扎比尼先生?”斯内普的声音比格温尼维尔的更加冰冷,不带丝毫情绪。
“随时恭候,教授。”布雷斯懒洋洋地回应,魔杖在指尖转出一个漂亮的花式,显得信心十足——或者说,他擅长用这种表象来掩饰真实情绪。他会害怕什么?贫穷?孤独?还是…
柜门在斯内普冷漠的注视下猛地打开!
黑影窜出,迅扭曲变形——
出现的景象却让布雷斯特有的、漫不经心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甚至让他几不可察地后退了半步,眸中闪过真正的错愕与厌恶。
博格特并没有变成任何具象的可怕事物。它变成了…无数张女人的脸。
这些面孔各不相同,但都美丽动人,她们重叠、交织、旋转着,出各种声音——娇媚的笑声、哀怨的哭泣、甜蜜的爱语、恶毒的诅咒…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疯狂的合唱。而这些面孔,仔细看去,竟然都与他那位以美貌和多次婚姻闻名的母亲,有着或多或少的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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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博格特所代表的,并非对女性或爱情的恐惧,而是对那种浮华的、虚假的、充斥着算计和背叛的亲密关系的彻底厌倦与排斥,是对成为像他母亲那样不断追逐情感却又不断陷入悲剧循环的命运的深深恐惧!
布雷斯脸上的玩世不恭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憎恶的表情。他厌恶这种情感闹剧,厌恶被各种虚情假意所包围,厌恶自己身上可能流淌着的、那种无法维持长久稳定关系的血液。
“扎比尼。”斯内普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催促。
布雷斯猛地回过神,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厌恶和烦躁转化为一种极其强烈的、想要彻底清静和隔绝的意志。
他挥动魔杖,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
“滑稽滑稽!”
一道锐利而冰冷的光芒从他杖尖射出,击中了那团不断旋转、吵闹的女性面孔!
博格特剧烈地扭曲起来!刺耳的噪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欢快的背景音效。旋转的面孔化作了一团团诱人的、散着甜蜜香气的火焰蜜酒的光晕和精致可爱的马卡龙甜点。俨然是在帕金森庄园宴会充满友谊和默契的甜蜜缩影!
这个景象温暖、甜蜜,充满了真诚的快乐,与之前那令人窒息的虚假情感漩涡形成了鲜明对比。
布雷斯看着这个由甜品构成的、象征着牢固友谊的博格特新形象,唇角不由自主地轻轻上扬,勾起一个真实而轻松的弧度。
他根本不需要从那些浮华虚幻的情感游戏中寻求认可或价值。他拥有的是更真实、更宝贵的东西——这群或许各有缺点、但对他而言足够真诚友善(至少在面对他时是如此)的朋友们。他们的友谊就是他最稳定的锚点,足以抵御任何外界的情感风暴。
这个认知让他心中那份因博格特而起的烦躁和厌恶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的轻松和…淡淡的暖意。
斯内普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那个变得…过于甜腻的博格特,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似乎对这种过于“温馨”的转变感到有些不适应,但他并没有出言干涉。
“归队,扎比尼。”斯内普最终只是硬邦邦地吐出命令。
布雷斯轻松地耸耸肩,脸上重新挂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但这一次,那笑容里似乎多了几分真实。他慢悠悠地走回了朋友们中间,甚至还顺手从那个甜品博格特旁边“捞”了一个幻影般的马卡龙,对着几人做了个假吃的动作,引得潘西笑着捶了他一下。
哈利看着他,绿眼睛里带着真诚的笑意,调侃道:“哇哦,真没想到你这么在意我们啊,布雷斯。”
罗恩也大笑着,一把搂住布雷斯的肩膀:“说真的,老兄,受宠若惊了哈!”
被朋友们这样直白地调侃和接纳,布雷斯脸上那副惯有的、游刃有余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罕见地没有用更夸张的表演来回击,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略显笨拙地摸了摸鼻子。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围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哈利、罗恩、赫敏(她对他露出了一个带着理解和鼓励的微笑)、达芙妮(她优雅地颔)、潘西(她依旧笑着,但眼神温暖)、德拉科(笑着扬了扬下巴)、西奥多(他依旧沉默,但嘴角有一丝极淡的弧度)…
最后,他的视线越过众人,定格在了站在稍远处的格温尼维尔身上。她正抱着手臂,眼眸中也带着一丝浅浅的、近乎欣慰的笑意,安静地看着他们。
布雷斯深吸一口气,收起了最后一点不自在,声音比平时低沉认真了许多,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好吧,好吧…我承认,”他摊了摊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但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坦诚,“我确实…很珍视你们。”
这句话从一个一向以风流倜傥、玩世不恭着称的扎比尼口中说出来,带着一种奇异的份量和真诚。它打破了学院间微妙的隔阂,也肯定了这个小团体之间日益增长的联系和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