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剑领域……雏形?”谢无咎喃喃自语,眼中的惊讶化为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感慨,似乎还带着一丝……追忆?
那劲装领也察觉到了沈墨身上一闪而逝的奇异波动,以及谢无咎瞬间的分神。他战斗经验何等丰富,立刻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弯刀虚晃一招逼退谢无咎,身形却如同鬼魅般向后急掠,并非追击,而是直扑向因施展那玄妙一指而气息愈萎靡的沈墨!
“小心!”谢无咎和林清音同时惊呼。
谢无咎长剑疾刺,试图拦截,却被劲装领以诡异身法避开。
眼看那蕴含着阴柔内劲的手掌就要再次印上沈墨的后心——
千钧一之际,异变再生!
“咻——啪!”
一道赤红色的信号火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从不远处的沈府废墟方向冲天而起,在夜空中炸开一朵醒目的红色烟花!
这突如其来的信号,让劲装领的动作猛地一顿,他抬头望天,脸色骤变!
“撤!”他毫不犹豫,立刻放弃攻击,出一声短促的指令。
那些锦衣卫闻言,虽有不甘,却令行禁止,迅扶起受伤的同伴,如同潮水般退去,瞬息之间便消失在祠堂外的黑暗之中,只留下满地狼藉。
战斗,就以这样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戛然而止。
祠堂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沈墨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晃,单膝跪倒在地,用未出鞘的长剑勉强支撑着身体,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沈墨!”林清音慌忙上前扶住他,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立刻取出银针为他施针稳定伤势,眼神焦急万分。
谢无咎收剑入鞘,缓步走了过来。他看了看沈墨颈间的残玉,又看了看他苍白如纸的脸色,眉头微蹙。他伸出手指,搭在沈墨另一只手的腕脉上,一股精纯温和、与之前那温热气流同源的内力缓缓渡入,帮助平复他体内暴乱的真气。
沈墨感受到这股内力的熟悉与善意,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没有抗拒。
片刻后,谢无咎收回手,淡淡道:“内力耗尽,经脉受损,旧伤复。需静养,不可再妄动真气。”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最初的疏离。
“多谢……谢兄出手相助。”沈墨喘息着道谢,目光却带着探究看向谢无咎,尤其是他剑柄上那块与自己残玉隐隐呼应的白玉佩。
林清音也向谢无咎投去感激的目光,同时心中充满了疑问。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剑客,武功高绝,似乎还与沈墨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谢无咎仿佛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却没有立刻解释,而是目光转向沈府废墟的方向,那里,信号火箭的光芒已然熄灭,重归黑暗。
“刚才的信号,是锦衣卫的紧急召集令,示警有更高优先级的任务。”谢无咎说道,眼神深邃,“看来,今晚这京城,并不太平。”
他顿了顿,重新看向沈墨,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你的剑意很特别,与这半块‘玉魄’更是契合。但你现在太弱,还不足以驾驭它,更不足以应对接下来的风波。”
他伸出手,掌心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的白玉瓶,递给林清音:“这是‘凝元丹’,对他伤势有益。每日一粒,温水送服。”
林清音接过玉瓶,触手温润,知道绝非凡品,再次道谢:“多谢前辈。”
谢无咎微微颔,最后深深看了沈墨一眼,那目光复杂难明,包含了太多未尽之言。
“京城已成是非之地,尽早离开。”他留下这句话,身形一晃,便如一道青烟般消失在祠堂门口,来去如风,仿佛从未出现过。
祠堂内,只剩下相互依偎的沈墨与林清音,以及满腹的疑团。
谢无咎是谁?他受何人所托?他与沈墨的残玉有何关联?他口中的“玉魄”又是什么?那玄妙的一指“意剑领域”究竟是何等境界?
而更让人不安的是,沈府废墟方向升起的锦衣卫紧急信号,究竟意味着什么?是调虎离山,还是那里生了比抓捕他们更重要的事情?
夜色更深,谜团如同浓雾,将两人紧紧包裹。这帝都的漩涡,似乎才刚刚开始显露其狰狞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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