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竟伸手直接抓向林清音的帷帽!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轻纱的瞬间,一道冰冷的、带着浓郁血腥气的剑意,如同实质般骤然降临!
并非真实的剑,而是沈墨未出鞘的长剑,如同毒龙出洞,后先至,冰冷的剑鞘末端,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小公子手腕的“神门穴”上!
快!准!狠!
小公子“嗷”一声惨叫,只觉得整条手臂如同被冰锥刺穿,又麻又痛,瞬间失去了知觉,骇得连退数步,被家丁扶住才没摔倒。
沈墨持剑而立,挡在林清音与那少年身前。他脸色依旧苍白,但周身散出的那股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杀伐之气,却让在场所有人,包括那些嚣张的家丁,都感到脊背凉,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强抢民物,调戏女子,”沈墨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武清侯府,好大的威风。”
他并未暴露武功路数,仅仅是以剑鞘点穴,但那份对时机的把握、出手的狠辣,已然震慑全场。
小公子又惊又怒,手腕剧痛,看着沈墨那冰冷得毫无人类情感的眼神,心底竟生出一股寒意,色厉内荏地叫道:“你……你是什么人?敢伤我?给我上!废了他!”
家丁们面面相觑,有些犹豫。眼前这青衣男子,虽然带着伤,但那份气势,绝非常人。
就在这时,被林清音护在身后的那个济世堂学徒少年,忽然鼓起勇气,大声道:“是你们不讲道理!这‘血竭灵芝’是东家特意为贵客预留的,有凭证在此!你们非要强买,还砸我们的店!”
少年举起手中的紫檀木盒和一张单据,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
周围围观的百姓也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显然对侯府小公子的行径颇为不满。
场面一时僵持。沈墨以一己之势,震慑住众多家丁;林清音护着少年,赢得了部分舆论;而那少年手中的凭证,则占据了道理。
侯府小公子脸色铁青,手腕疼痛难忍,又见众怒难犯,知道今日难以讨好。他恶狠狠地瞪了沈墨和林清音一眼,仿佛要将他们的身影刻在心里。
“好!好!你们给老子等着!”他撂下一句狠话,捂着手腕,在家丁的簇拥下,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走了。
一场风波,看似暂时平息。
围观人群见无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只是看向沈墨和林清音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好奇与同情——得罪了武清侯府,在这京城,恐怕难有宁日了。
林清音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她低头看向那惊魂未定的学徒少年,柔声道:“没事了,快回去吧。”
那少年却突然对着她和沈墨深深一揖,感激道:“多谢两位恩公仗义出手!小子阿吉,感激不尽!”他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却带着倔强的脸,眼神清澈。
沈墨收剑入鞘,目光落在阿吉怀中的紫檀木盒上,鼻翼微动,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那药盒密封极好,但他依旧能闻到一丝极其淡雅、却蕴含着磅礴生机的药香,绝非寻常“血竭灵芝”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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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音也注意到了那药香,她精通药理,心中一动,问道:“阿吉,这盒中真是‘血竭灵芝’?”
阿吉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不瞒恩公,此物名为‘龙涎血珀’,乃是极其罕见的疗伤圣药,对内腑重伤有奇效,比血竭灵芝珍贵百倍。东家吩咐,此物万万不可示人,方才情急,小子才谎称是血竭灵芝……”
龙涎血珀!
沈墨与林清音心中皆是一震。这正是治疗沈墨内伤所需的一味主药,可遇而不可求!
阿吉看着沈墨苍白的脸色,以及他刻意掩饰却依旧能看出的虚弱,犹豫了一下,仿佛下定了决心,将手中的紫檀木盒往林清音手中一塞:“恩公方才援手之恩,阿吉无以为报。观这位公子气色,似有内伤在身,此物或有用处。东家那边……小子自去请罪!”
说完,不等林清音拒绝,阿吉转身就跑,迅消失在了琉璃厂熙攘的人流中。
林清音捧着那沉甸甸的药盒,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磅礴药力,一时间怔在原地。这突如其来的馈赠,既是希望,也可能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沈墨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手中的药盒,目光深沉。他并不喜欢欠人人情,尤其是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情。
“我们先离开这里。”他低声道。武清侯府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此地不宜久留。
就在两人准备转身融入人群时,博古斋那个一直沉默的干瘦老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店门口,昏花的老眼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林清音手中的紫檀木盒,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慢悠悠地说道:
“两位,这‘龙涎血珀’虽好,可也是催命符啊。济世堂的东家……嘿嘿,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且,方才那侯府小子身边,跟着的可不全是废物,有个老家伙,身上的味儿……跟昨晚找你们麻烦的那些人,像得很。”
老板说完,便缩回店里,继续擦拭他那枚青铜镜,仿佛什么都没生过。
沈墨与林清音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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