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
李越山虽然和这个事不沾边,但总觉得事情透着一股子诡异。
尤其是当初被王桂芳请去吃了一顿鸿门宴,李越山就更加笃定这里头的事小不了。
可人就是这样,哪怕是没边的事,凑到跟前了都会瞎琢磨。
这就是老人常说的,吃饱了撑的……
一伙人聊着天往回赶,等骡车走到野荞坡的时候,跟着顺路的那些人都各自回了村。
绕过野荞坡,就剩下李越山和马守山俩往北尧去。
在陇县的地界上,北尧村就属于那种已经到了边缘的村子。
要不是因为李越山一顿瞎折腾,别说供销点了,说句不客气的,买斤盐都得走三十多里的山路去镇上。
“你说这些人到底琢磨啥呢?”
路过野荞坡的时候,李越山鬼使神差的转头看向山坡,下意识的来了这么一句。
马守山顺着山子哥的眼神看了过去,只见往日里一人多深的蒿草坡,经过前几个月的疯狂,都被来来往往进山的人都踩秃噜皮了。
山体光秃秃的,一阵风过,漫天的尘土遮天蔽日的。
李越山看着光秃秃的野荞坡,脑子里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上蹿下跳的,但就是抓不住。
只是说到底这东西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之所以这么上心,纯粹就是好奇心作祟罢了。
很快,在下晌日头落山之前,李越山赶着骡车到了村口。
骡车拉着东西,径直去了芍药家的院子。
现在这里已经被晚老七一家收拾了出来,一家三口都住在里面,至于三伢子,则是跟着老杆,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趟。
晚老七本来就没什么家底子,搬过来之后,村里虽然入了户,但晚霞村那边的工分却匀不过来。
一家人没有生计,还是李越山将收来的药材都推挤在他们家的偏房里。
一来,他们能照看着点,二来,白天日头好的时候,晚老七娘媳妇仨都会将药材搬出来晾晒。
这么一来,李越山也象征性的会给一些报酬。
吃不饱,但也不至于饿肚子。
就这,晚老七的老娘当时差点都没给李越山跪下了。
用老太太的话说,这一辈子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恶人都遇到过,就是没遇到过李越山这样的好人。
好人?
当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李越山都是一阵苦笑。
上辈子的自己或许算半个好人,但这辈子打从醒来,他就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路。
好人死了是要变棒槌的!
而他不管是伸手帮没家没亲的杨小东,还是傻乎乎跟着自己玩命的富贵,都是有前提的。
晚老七一家也是一样。
骡车还没到晚老七家门口,早就有十几号半大小子蹲在门口守着了。
眼见李越山的骡车过来,小家伙们呼啦啦一股脑的拥了上来。
别看都是半大孩子,干活却都相当的麻利。
一骡车的药材,没十分钟的时间,就被小家伙们搬进院子偏房,码放的整整齐齐。
而且新进的药材和之前晾晒过的都分开摆放,甚至于连晾晒时间长短的都在房间摆的泾渭分明。
当然,活也不是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