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巴了个把小时之后,李越山这才顺利从老钱头这里脱身。
至于顶物,李越山答应老钱头过段时间进山一趟,最好能弄到点草还丹就更好了。
他有肺病,要不是之前从李越山那弄得草还丹,估摸着这个冬天都挨不过去。
现在肺病好了不少,但那是个长期的活,眼瞅着身边的草还丹越来越少,老钱头也心急。
不过他也明白,那东西虽然不怎么值钱,但却是属于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李越山答应下来,总归有个念想。
而当他知道马二炮拿了一万块的劝戒礼之后,也没有再嘟囔什么,只是觉得还是不值。
这就是一个人一个看法了。
在北尧,当初马二炮拿出那一万块的时候,不知道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
可在老钱头看来,相比起崹参,那一万块虽然不至于说微不足道,但也远远达不到那崹参真正的价值。
李越山怀里揣着金条银元,走路上也不敢耽搁,径直回了小院。
“八叔,东西没弄到,但是材料弄到了,接下来还得你忙活。”
小院偏房内,李越山和赵老八以及两个大师傅相对而坐,李越山将金条和银元拿了出来。
赵老八没有立刻答应,抽了两口烟之后,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两个匠人。
“今晚上娃娃都歇了吧,咱们几个上上心,总得对得起这么多天的好酒好菜吧?”
两个大师傅闻言,互相看了一眼之后点了点头。
这事确实只能他们干,毕竟小学徒的不是入门的徒弟,这种金银在面前,难保不会出去胡咧咧。
几个人商量了一会,随即石匠师傅出门,让几个正在忙活的学徒回房去休息。
几人虽然诧异,但也没人敢多说半个字。
这年头,学徒的虽然很难学到正儿八经的手艺,但毕竟有一口饱饭吃,还有工钱拿。
当大师傅的就好比老板,万一惹得不高兴了,随时都可以炒你鱿鱼。
而且被大师傅赶走之后,匠人这一道的活,这辈子都端不上这碗饭了。
等学徒的都回去睡下,赵老八才带着石匠和泥瓦匠以及李越山三人,将该用的家伙什都搬到了偏房。
“山子,这事你搭不上手,就在门口守着。”
当所有东西都整备齐全之后,赵老八连李越山都赶到了门外。
等李越山出门,赵老八这才拿出一截木头,将其锯成四截。
随即拿出墨斗,分别在四截木头上打了横竖十几条墨线。
打完之后,赵老八又将木头边边角角的修整了一番,这才将其交给了一旁的石匠。
临了,还不忘再叮嘱一句:“二寸过一厘,手上可得稳当点。”
“放心吧,”
石匠接过打了墨线的木头,将其顶在承木上,手中是用来开石雕篆的浅凿子。
这木头是赵老八精心挑选出来的铁木,虽然不如石头那般坚硬,但比起一般的木头要瓷实得多。
再加上这玩意比起石材多了一份韧性,所以石匠下手的时候格外的专注小心。
叮叮当当一个多小时之后,石匠抬手抹了把汗,将手中挖成窝斗状的木头递给了一旁的泥瓦匠。
泥瓦匠早已准备多时,接过之后将其中浸入一旁的水里。
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泥瓦匠将其捞出来,随即用箭头腻子将已经打磨好的瓦灰均匀的涂在凹槽里。
三人各忙各的。
从表面上来看,石匠的做工最精细,也最耗费心神,下来便是赵老八了。
横竖十几道墨线,一点偏差都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