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稍等……”
那伙计虽然是看柜的,但店里面要是来了上台面的东西,他是做不了主的。
对着李越山朝着旁边柜台外的长条椅做了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转身进了后堂。
不大一会,原本还不在店里的老姜头,跟着药柜的伙计走了出来。
“嘿,我一猜就是你小子!”
走进前堂,老姜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条凳上的李越山。
在陇县,这种规格的熊胆不是没有,但能一次性弄来两个还是新鲜的,除了李越山他再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进了一趟山,弄了点东西,这不就马不停蹄的送过来了。”
李越山起身,指了指柜台上还没有收回去的熊胆。
“行了,先去后堂说。”
老姜头出了柜台,随即招呼着李越山绕过帘门朝后堂走去。
临进门之前,老姜头对着一旁柜台的徒弟说道:“认着点人,以后他进门就直接领后院厢房。”
“知道了师父。”
那徒弟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三人进入后堂厢房,老姜头给两人倒了杯茶。
“老先生,我是下九流出身没份的人,您这茶口座台我攀不上去。”
眼见老姜头亲自端茶放在了客桌上,赵老八起身,拂了拂袖子,小心翼翼的看着老姜头说道。
虽然现在是新社会了,但这些旧社会过来的匠人还是将这些职业划分看得很重。
对于赵老八来说,他在十里八村都是叫的上号的匠人,谁家有事请他都要上正堂。
可说到底,这只是个下九流的行当,而且身上还带着谴寿(厄运)。
而相比之下,药房先生可是中九流里行二的身份,只比读书的举子落了一茬。
赵老八这种小心翼翼,后来人很难理解。
“行了,这都什么社会了,还讲究这么乌七八糟的。”
李越山端起茶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要是按照你这老理,我这个跑山的出身还在你后面排着呢。”
“就是,新社会了咱不讲究那个,师傅请自便。”
老姜头笑着指了指客桌上的茶水,对着赵老八说道。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赵老八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落座之后明显有些刺挠。
这是延续了数百上千年的规矩,想要三两句话就打破显然不现实。
“这俩货我看过了,品质都不错,至于这个价钱……”
老姜头看了一眼李越山,没有接着往下说。
按理说,这医馆一大半都是李越山的,他就是个撑场面的,李越山想要多少都行。
但话说回来,没规矩不成方圆,即便是脱了裤子放屁,该走的流程还得走一趟不是?
“八叔,加上你垫进去的和后续需要的,大概还差多少?”
李越山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浑身都刺挠的赵老八。
“后续若还是按照这个标准来,怎么的也得照着现在的价翻一翻,再加上我这的,少说也得一万。”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老八的肝都在颤!
一万啊!
以前的时候,有着三千多存款的他,别说在两尧了,就是整个汉水镇都能比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