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越山低头沉思,赵红旗也悄悄的退出了院子。
外地佬用高价先囤货,然后在货都压在村民手里之后再疯狂的压价。
这一茬李越山一开始就想到了。
只是他带人进山的目的虽然也是华松子,但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往外卖。
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出了陇县之后,除了秦脉里面偶尔会有一些之外,就剩下东三省的大山了。
所以对于一般人来说,想尝尝陇县的松子不难,但想要吃到最顶级的,也不见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从一开始,李越山就是奔着收集一些品质上乘的华松果子,留着为县城小院准备的。
可是从赵红旗今天说的来看,很显然那些人不单单是为了这点利益。
毕竟不说公社的人,就李越山对于王桂芳的了解,别看她只是一个女人,野心却比爷们还要大。
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公社有人掺和进来这没说的,可是能把王桂芳都拉下水,这就有点奇怪了。
改开的政策对供销社的冲击力是不小,但说到底也只是对于售货员这样的职工而言。
要知道,不说王桂芳以前的资历,就现在而言,她都是干部岗。
即便是后续出现什么变故,她自己绝对能平调着安稳落地。
这个时候掺和进来,要是真的出现了什么差池,后果不是这一趟的利润能持平的。
风险和收益不对等的时候,那么解释只能有一个。
那就是这其中还有着李越山都想不明白的利益纠缠,而能把王桂芳都带上,可想而知里面有多大的谋划。
“狗蛋,别忙活了,跟我去一趟打谷场!”
想不明白的李越山,转头对着正在跟着老李头学怎么看皮子和山货的狗蛋说道。
“好嘞。”
狗蛋放下手中的草狼皮子,起身胡乱洗了一把脸之后,跟着李越山出了门。
这几天两尧能动弹的人几乎都在打谷场上忙活。
现在不比后世,没有那么多先进的机器,所以华松果子脱壳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松塔子带着油性,想要自然风干估摸着得好几个月的光景,所以得用松木熏。
等松塔干燥之后,还得分三六九等的捡出来。
最下等的松塔最好解决,坐在麻袋片上用棒槌直接往下敲就成了。
这样虽然麻利,但脱壳的过程中不免会对干燥的松子造成一定的损坏。
所以中等和上等的,就只能用特意削开的短小竹片一点点的往下来扒拉了。
这是一个耗心耗力的活,大多数老爷们都干不了,只能交给手法娴熟的妇女来干。
两尧这一趟弄来的不少,所以大家都在打谷场忙活。
而就这段时间,虽然张家庄和四娃子的事情都已经传开,可其他村子进山的村民却一点都不见少。
“山子,来了。”
就在李越山进打谷场的时候,盯着场子的赵长田走了过来。
路过的人一边忙活着手里的事,一边和李越山打着招呼。
“七爷,我那一份出来了吗?”
李越山也没有客气,直截了当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