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也有个要求,阿姨。”
“什麽要求?”存着喜悦的安母根本不在意要求是好是坏。
苏要顿了顿开口:“安澜入学以後,无论好坏都不是我和安池的事,我只帮她入学,你们自己付一切消费,可以吗?”
安母只觉得自己的那些存款已经够她们母女花销一辈子,只是出国而已,听他们说,那些英国美国也就要个一百多万,她咬咬牙也能送安澜出国,“好!”
“那过段时间,我把合同和入学申请送过去。”
苏要突然想到安池回国後发得那场烧,额头滚烫,全身上下疼痛,只想昏昏欲睡的人儿,她回想起来还是心不停地抽疼。
为什麽会这样?
明明都是安家的孩子。
她不解。
或许是安澜太过虚弱,或者是安池太过疏离,她不明白,可她也不会明白为什麽她如此优秀,苏青叶却要不遗馀力地培养苏文榭。
“爱”这种事本就说不清,他们本身就是不受偏爱的孩子。
两个缺少爱的人合成了他们的情。
苏要也没和安池谈这件事,没有人愿意被人刨析不想提及的内心。
这段事告一段落,他们过上了自己的日子,苏要也很久没有回御海湾,总是夜夜宿在他们共同的公寓里。
夜上月梢的时候,苏要总喜欢说些故意的话,有的是调戏,有的是激怒。
一次,她询问安池,为什麽喜欢和她待在这个地方,不觉得难受吗,这是她和前男友的婚房。
安池好像鲜少生气,这种问题,他的眉眼也带着笑,仿佛自己是个爱笑的人,他也不知道为什麽,对待苏要,总是生不起气来,也可以说宠物本就越不过主人。
他的回答是,总不能浪费这套房子,如果当不了她和白路通的婚房,那当苏要金屋藏娇的地方也不错。
雅致的意味深长,苏要真是服他能坦然说出这种话,她自然不甘落後,剜了他一眼,“你在国外就没有玩起来?”
“没有,那种时候,能有精力把学习做好就够了,恋爱这种事,实在没心情也没精力。”
“切。”
苏要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安池也没有必须让她相信这些,总归能说的都说了。
但他知道,苏要和白路通在那个时候有过一些纠葛,他也不提,看好当下最符合他的心思,他已经拥有,又何必纠结从前。
白路通算是彻底销声匿迹,不知道是不是苏要上次对他的打击太狠,还是苏要宣布安池是她的男朋友,让他放弃,反正,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等到过了多月,苏要拆礼物的时候,有一个没有署名的礼盒。
像这种礼物,一般为了攀关系,都会认认真真写上一份祝福,再附上名字,好让苏要记住。
精致的礼盒里先盖了一层雪梨纸,揭开雪梨纸,是一件婚纱。
太熟悉了。
是第一次,他们订婚时,她穿得婚纱,其实说是婚纱还有点不太对,因为这件比婚纱更加轻便也更加简单,顶多算是婚纱式的礼服。
苏要猜到这是白路通送的礼物。
她将它放到一边,拨打那个许久没有联系的电话。
“苏要。”
还没等她开口,耐不住的是电话那头的人。
“以後不要再给我送这种引人误会的礼物了,我男朋友会生气。”
说完这句话,苏要就挂断了。
断干净些好,断干净些好。
坐在桌前,擡头看到的是葛进的礼物,苏要早已将它摆好,他的礼物是第一份到手的,时间卡得刚好,生日那天的清晨,她收到第一份礼物来自葛进——一份已经拼好的拼图,还有一张便签,上面说祝她生日快乐,知道她不想拼拼图的,所以他拼好了。
拼图的图案是公司的大合照,有她,葛进,唐排,还有许多从苏氏开始就一直陪伴他们的工作夥伴。
他也怀念吧,怀念和他们一起工作的时候。
苏要这样想。
今天她放假,但安池不放,他终于从学校赶回来,那句:“想吃什麽?”是他这几个月来最常说的一句话,她有求,他必应。
要说生活,人和人又有什麽不同,无非吃饭,睡觉,工作。
她回,“又想吃西红柿鸡蛋面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