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思不在意这些事,悠然自得地吃自己的饭菜,也不搭理上赶着找骂的周庆然。
尚玖气倒是点到为止,而裴之惜气不过,非要找尚玖气打赌。
“她和谁在一起关我什麽事?”尚玖气一脸鄙夷。
拗不过裴之惜的纠缠,尚玖气还是说了那个心目中稍微正确一些的答案,其实对他来说,只有白路通是打了死刑的人选,其他人倒是都有可能,可是权衡利弊下,葛进真得是最优选。
可是没想到苏要最後的选择竟然是安池。
是的,仍谁都想不到多年前那个瘦弱不堪,站在角落的人,如今会变成能够站在苏要身边的人。
时间是最恐怖的参照物,蜕变是最惊人的里程碑。
“真无聊。”苏要一句话评价两个人。
裴之惜倒觉得无所谓,从小到大最嫌弃他的就是苏要,而尚玖气则是脸一黑,更不爽了,早知道这样,他才不会闲得搭理那个裴之惜。
安池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他瞥了一眼,斟酌怎麽和苏要说,没想到苏要先照顾他,“去回电话吧,我又不是不能单独和他们在一起。”
安池扫视了一圈,面上带着笑,但心里只觉得这几个人一个站白路通,一个站葛进,还是不能让苏要离他们太近。
安池离开了以後,尚玖气还是脸臭的样子。
苏要撇撇嘴,“你也这麽多管闲事?”
尚玖气一下子更气了,样子活脱脱像一只炸毛的猫。
苏要也只能叹气,其实她也能理解尚玖气的心思,多得是为葛进打不平罢了,就像是自己养了很久的孩子,突然被人告知,他其实不是亲生的一样。好吧,苏要也不知道这个比喻合不合适,可总感觉现在尚玖气就是在生这样的气。
她也没有用这个比喻来表示自己的感同身受,毕竟尚玖气一定会因为这句话更生气,能让一个情绪稳定的人,情绪波动这麽强烈,苏要也是第一次,这里面一定有裴之惜的因素,她为自己找补。
尚玖气的心思很容易就能平下来,他平静的第一瞬间,便是拉着苏要走开,“跟我过来。”
苏要一下子被他扯动,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背影,她确定尚玖气一定消气了,不然他不会和她讲话。
拉到没有人的场外,尚玖气还是质问她,“你真得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苏要明白他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劝诫她,而非打赌。
“什麽时候结婚?”
“不结婚。”
“那生孩子呢?”
“顺其自然。”
“你在玩吗?”尚玖气大跌眼镜。
苏要眼睛转了转,低下头摇动,“不知道,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没想结婚,甚至我这一辈子也不想结婚,还有,孩子这种事难道说有就有吗?”
“你……恐婚?”作为苏要多年好友,尚玖气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当初苏要可是和白路通奔着结婚去的。
“不恐婚,只是在想婚姻能带给我什麽,如果没能带给我什麽,反而剥夺了我的一些东西,那谈一辈子恋爱也未尝不可。”
听到“带给我什麽”,尚玖气发现面前的人还是那个苏要,而不是他以为的被恋爱冲昏头脑的人,他点点头,“你能想清楚就好。”
“我可是苏要,最冷血无情的既得利益者。”
自从苏青叶离世後,不知道是谁的传言,说苏要其实是个冷血无情的既得利益者,不过这几年这种话淡忘在了大衆视野。
尚玖气不回答,“走吧,回去了,不然你的小男朋友还以为我‘拐卖’你。”
後来两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尚玖气背对着苏要说了一句,“生日快乐,苏要姐。”
尚玖气的年纪很尴尬,不和苏要,裴之惜那些人的年纪一样大,又不和徐仰明,苏文榭的年纪一样小,卡在中间,因为尚家的环境,又和他们上同一年级的学,少年老成就是在他的身上表现,所以他从不叫苏要和徐静思,姐,也不叫裴之惜,周庆然,哥。
有一次周庆然逗他,想让他叫哥哥。
他的年龄小,个子也矮。
周庆然拦着他,让他叫哥哥,像是周庆然欺负他一样。
那样,他也没叫,反倒是周庆然自己等不下去,做了妥协。
苏要听到那句“姐”的时候,感动了一下子,幸灾乐祸跟上他,“再叫一声听听。”
尚玖气白眼一翻,“蹬鼻子上脸。”
苏要回去好一顿炫耀,气得一直记得“叫哥事件”的周庆然牙痒痒,非要缠着尚玖气叫哥哥。
裴之惜跟凑热闹一样也缠着尚玖气叫哥哥,徐静思给不明白事情真相的宁君义,黎明解释了一下。
一群人欢笑在一起,仿佛又回到上学的时候,纯粹得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