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的手停顿片刻,还是按下,密码属于她的生日。
家里一尘不染,看起来是经常有人打扫的模样。
苏要说:“你要是请小时工了,可以省一笔,让洪姨过来给你打扫,洪姨每天待在那边总跟我说无聊,想回老宅。”
“这都是我自己打扫的,没有小时工,也没有佣人。”他驾轻就熟地走向厨房,摘下挂鈎上的围裙戴在身上,“苏要,过来帮我系一下围裙带子,好不好?”
苏要跟着他走进厨房,看着明明安池可以自己系上的长带子,还是上前帮他在背後打结,嘴里不停地道,“你不叫妈,总要叫姐吧,你多大,我多大,别整天苏要苏要的。”
她仿佛真想将两人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连个称谓都要计较半分。
“以前怎麽不说,我都叫顺口了,姐姐才说。”他洗着手,背对她嬉笑,“出去,这里有油烟,你先去别的房间逛逛。”
“你是真不怕我把你的秘密都知道啊。”她边走边说。
背後的人洗菜的手慢了一拍,嘴却快一步:“你已经把我最大的秘密知道了。”
苏要走得快,没有听到这句话。
她之前确实不计较安池叫什麽,甚至他总喜欢直呼她的大名,在床上的时候还会“要要”地叫,可是後来她知道安池对自己的心思,她总怕是这些外在的称呼的因素迫使他对情感的误认,所以也变得斤斤计较这些事情。
安池最大的秘密就是喜欢苏要。
很多人都以为两人就是简单的资助关系,表面上只是叫着母子的称号,但都认得清他们又不是真正的母子。
当年领养他的时候,苏要的流言蜚语并不少。
妹妹的年纪对于苏要的成长时间段,正好能对得上她和白路通的恋爱路程。
有传她的领养只是为了间接性照顾安澜,并且後面她又为安澜的病忙前忙後,所以苏要总被人误解,而自己在转学後班级里也并不受重视。
如果没有後面苏要的一连串举动,自己可能还是困在自己的角落,并不会和那麽多人交好。
并且也因为苏要再次拒绝白路通,专注培养自己,那些关于她和安澜的谣言才不攻自破。
她似乎从来不怕那些话。
这些事都是苏文榭跟他说的。
而她从未跟自己提过什麽。
安池看着玻璃推拉门外,始终不逾矩的苏要,她安静地打量客厅,却一直没有进入卧室。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聪明,尊重,可靠,礼貌,可他更希望自己能成为随时被她愿意闯进卧室的人。
除了糖醋小排时间久一点,另外三个很快就上桌。
苏要坐在餐桌旁,细细观察着安池做饭。
最後一道菜,他端上桌,还冒着烟火气的餐盘,“我去给你盛米饭,吃多少?”
“一小碗就行。”
安池不仅拿了一碗米饭还拿了碗筷,整顿饭,苏要的付出只有等待。
“尝尝。”他夹了一块小排放在她的碗里。
她看着蜜汁流下,浸润到米饭里,白色染上红,飘出香浓的甜味,咬下一口,嘴里满满都是蜜酱的酸甜味,肉也炖得刚好软烂:“不错,手艺一直这麽好呢。”
两个人吃饭还亦如早上那样安静但愉快。
吃完後,安池要洗碗,他询问苏要想不想睡会午觉。
苏要看着窗外的大太阳:“行,客房是哪一间?”
“没有客房。”他面不改色地说。
苏要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那我睡沙发上。”
“那去里面那间房拿个毯子。”
苏要进去,黑色的被子上有一个彩色的小毯子,很显眼。
她拿出来,眯眼躺在沙发上。
渐渐入睡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腾空,苏要睁开了眼,发现安池正抱着她往卧室去。
她微微反抗,却没什麽作用,也随他去。
最终,两人还是抱在一起睡在了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