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苏要千万不要忘记今天答应我的事。”他看着她,如同一头猛虎,虎视眈眈地觊觎着猎物。
早餐吃好,葛进来接苏要,苏要坐在车上,“让唐排去查查这四年,安池在美国发生的事,越详细越好好。”
她要了解他,无论是敌是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苏要懂得。
刚坐在公司里没几分钟,葛进就进来说白路通来见她,苏要有些烦。
总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如果她身边围着三个男人,那应该不止一场戏。
说时迟那时快,当她让葛进赶白路通离开的时候,安池和白路通前後脚就踏进门,再加上身边的葛进,这真是三个男人。
果然人不应该想这些不幸的事,总会应验。
“苏要,你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晚上我在家等你”这句话说得暧昧,让白路通在旁边皱眉。
葛进做出请的手势,“两位请先出去,白先生,我们苏总今天没空招待你,安先生,我还没有通知苏总你要进来。”
白路通则是就轻驾熟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小要上个星期不是答应过我这个星期陪我吃饭吗?”
苏要扫视了三人一眼,三个男人三个说法,她只觉头疼,她一个一个回绝,“我没说晚上去你那里,葛进你先去忙自己的事,这个星期还没结束,一顿饭不需要白总天天大驾光临。”
葛进倒是乖一些,他是下属,不敢不听老板的话,但另外两个就难办一些,苏要怒斥,“你们两个要吵架就滚远点,我没空陪你们玩。”
她确实忙得不可开交。
可是两个人的耐心却是极好的,白路通是忙一些,结果他拿着办公的电脑在苏要的办公室里待着,更别提根本就不怎麽忙的安池。
等到吃饭的时候,两人的大战又是一触即发。
苏要为了躲清净干脆和唐排一起吃,也顺便听了安池这四年在国外的那些事。
唐排说安池待在国外并没有多大的异常,就是结识了很多人,而且在四年前还学会了炒股,并且势头不错。
苏要不太相信一个人只会因为社会交往的变化而整个人的状态都会彻底改变,从昨天晚上,安池拒绝她开始,他就不太对劲。
如果放在四年前,安池恨不得立刻和她交欢,可是他昨天并没有那麽做。
如果一个人的行为会僞装,但身体却不会,明明昨天抵着她还要忍着,并不是他的作为,这些也是她今天察觉到安池不对劲後才发觉的问题。
苏要想要明白自己心里的疑惑从哪里来,看来她还是要会一会这个安池。
下午,两人又来,葛进拦住白路通,让安池进去,是苏要的意思。
“安池,这四年,你究竟发生了什麽?”苏要询问。
安池温和谦逊,唇角微微翘起,“和我在一起,我告诉你,怎麽样?”
“那你走吧,我不送了。”变脸真是快。
“那我总要有点交换的东西吧,苏总,现在不是你在需要我吗?”安池见不讨好,便开始讨价还价。
“你想要什麽?”苏要也不是个不好说话的主儿。
安池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合同书,放在苏要面前,“签了它。”
苏要翻来看,发现整个合同只有一件事:不能赶安池离开。
他的要求对于苏要简直太过容易,她无法理解,“这个合同……”
“没有诈,我不会害你,苏要,我的要求就是这麽简单。”安池将笔帽打开,插到笔後,递给她。
苏要是无法理解,那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把四年前为了让安池出国而签合同的事放在心上,这件事只有安池一个人一直记着,也只有他一直惧怕。
苏要签上名字,“可以说了。”
“这四年,没发生什麽,你也查过,不是吗?……如果真有什麽事,那就是我希望我能强大到被你利用。”他的口吻真挚,也不是胁迫似的“在一起”,而是“被苏要利用”。
安池太清楚,四年前被抛弃的原因之一就是自己没有用处。
他在四年里逼迫自己成长,即使苏要安排的事无巨细,他也不断寻找自己突破的途径:选择在商场上谋生——是他想到的最快途径,因为苏要只需要这样的人才。
苏要不知道自己心里什麽想法,她让安池拿着合同离开。
站在窗前,整栋楼,只有她这一层没有装落地窗,她总觉得自己不该装,她没有少年时那麽强的傲气,总想着权衡得失,她没有苏青叶那麽大的野心,总想着画地为牢,她唯有心底的一丝善念,让擦玻璃的人安稳些。
可整栋楼,她管得住自己,管不住别人,或许那些人还会怪她平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