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也在?”苏要有些惊讶,“你们今天约好的?来坑我钱的?”
“到底谁赚谁钱啊?”周庆然看了看刚转账的手机。
几轮下来,苏要的手气照常,已经赢了好几次,而剩下没赢的几次都是徐静思赢的,尚玖气和周庆然只有转账的份。
裴之惜风尘仆仆地开了门,苏要咳了两声,闻见他身上的烟味,“来,替我。”
她实在饿,便不想打了,菜上得快,但这一局刚开始停不下来。
起身後被刚进门的男人接上,苏要拿起手机,看到消息,嘴上道,“钱赚了算他的,亏了算我的。”
一条新消息,是那个孩子发过来的,“你什麽时候回来,饭凉了,不好吃了。”
这是继“我是安池”後的第一句话。
苏要这才想起来自己答应安池吃饭的请求,拿起包,就要走。
“赚钱去啊,苏总。”周庆然调侃。
关上门的刹那,苏要露出笑,“孩子还等着我回家,今天我请客,记我帐上就行。”
周庆然有些不解,刚想问,人就走了。
而苏文榭看出他的疑惑,“领养的那个孩子。”
苏要到家时已经入了深夜,客厅的灯还亮着,从窗外就能看到。
开门的响声没有吵醒熟睡的少年,男孩蜷缩在沙发的角落,平稳地一呼一吸,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巡视一周的苏要看到人,才安心下来,很久没有吃饭,实在是饿得慌。
进了厨房,发现放在冰箱里的菜,有许多样式,甚至还是摆过盘的模样,看得十分有食欲,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她拿出来,准备放在微波炉里热一热。
并没有多大的动静,却似心灵感应一般,厨房门口出现揉眼苏醒的苏安池,“我来吧。”
苏要没有看他,只是回答,“不用了,这点事我也能做。”
饭菜上桌时,苏要拿了两双筷子,“来吃点。”
“我吃过了。”苏安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吃得什麽?”
“饭菜。”
“我想听实话。”
“白米饭。”
苏要不说话,只是下巴擡了擡,眼神示意他坐下吃饭。
“我……”
“先吃饭。”她打断。
一餐没有一句话,只有不停地夹菜时,衣袖与桌面的摩擦声,轻柔又微小。
拿了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角,苏要见苏安池早已不动手夹菜,便招呼小白过来收拾,“明天洪姨就回来了,以後不用做了,”说完,又觉得不太对,“要是想做,提前和洪姨说一声,让她给你打下手,别累着自己。”
他咬唇,不说话,又抿着嘴,眼神躲闪,“今天的菜没有及时吃,热了一下应该不太好吃,我下次再……”
“你知道我为什麽看重你吗?安池。”苏要的神情严肃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与自己相处不过三日的孩子。
她认真起来,连公司的管理人员都觉得有压迫感,更别说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安池擡头,看到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像是在看猎物一般。
狐狸这种动物最是奸猾,它们既吃得起珍馐肉食,又忍得下乏味草素,有野心,更有耐心,不到手的猎物,它总会以假乱真地亲近。
“因为我快成年了,好……摆脱。”他不愿吐露真话,但又不得不说实话。
“狐狸”擡了擡头,傲视万物一样的眼神像是势在必得,“不,我看中你的聪明,听说你成绩还算不错,所以我想成绩不错的人,脑子也应该好用。”
安池略显迷茫,他说错了。
“这样的人给苏家带来的不会是蒙羞,而是强盛,我相信。”坚定而又自信的语气,是真实的她,“可我在你身上,至少在现在,我并没有看到我认为的聪明。”
再次羞愧低下头,他的脸已经发热,确实如苏要所说,他聪明而又不聪明。
“这是苏家,你姓苏,你不是佣人,你是苏家的小少爷,不必做任何低三下四的事,不然我真会觉得自己看走眼了。”
“没有,我只是想做点能做的回报你。”
“你知道我最缺什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