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林白几乎是脱口而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真诚的惶恐,
“我就是个小小的列兵!在您这威严的师部大楼里,给我整一间独立的办公室?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他连连摇头,感觉今天经历的每一件事都像在做梦,剧情走向实在有点过于“玄幻”了。
他一个刚伤愈归队的基层列兵,何德何能拥有这种级别的待遇?
屈保忠看着林白那副“这不合规矩”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摆摆手,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行了行了,在我这儿还瞎谦虚个啥!给你,你就踏踏实实用,别扭扭捏捏的。”
他顿了一下,犀利的眼神扫过林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点破他的顾虑:“再说了,就算你林白觉得自己现在‘不够格’,可这些资料——”
他抬手指了指门外o的方向,“它们的分量可太重了!别说一间独立办公室,就是派一个加强班守着,也完全配得上!让你用这办公室,先是为了安全、保密地保管和研究这些东西!”
林白闻言,这才像是找到了一个合理的支点,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些,扯了扯嘴角嘀咕着:
“哦……合着我是沾了资料的光,得看在这些宝贝的面子上,我才勉强够格蹭个位置是吧?那行,这理由我接受,压力小多了。”
屈保忠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更多的是欣赏这份难得的清醒。
他走到林白面前,宽厚温暖的手掌再次重重落在林白的肩膀上,这一次,力道沉稳,目光深邃而充满期许:
“林白,别妄自菲薄。这些资料,是基石,是前人积累的财富。而你,”
他凝视着林白明亮的眼睛,语气无比郑重,“是那个能用这块基石,筑起我们猛虎师未来胜利高塔的人!
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不仅能坐稳这间办公室,甚至……”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带着一丝长辈对杰出后辈的调侃与无比真诚的看好,“坐到我现在这个位置上,也绝非不可能!”
林白一听,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赶紧摆手告饶,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长!打住,打住吧!我今儿个早上在您这儿吃的‘饼’,比我长这么大吃的所有饼加起来都多,我这肚子是真装不下了,您可别再画了!”
他夸张地摸了摸肚子,企图化解师长话里沉甸甸的分量和那份过于遥远的期许。
“哈哈哈!你小子啊!”
屈保忠被林白这生动的比喻逗得开怀大笑,之前的严肃气氛一扫而空。
他指着林白,笑骂道:“油嘴滑舌!不过说得倒也没错,是给你压担子了。”
笑声稍歇,屈保忠的神情恢复了作为长的沉稳,
“但你也别压力太大,我刚才说了,技术上有基础,不是让你一个人关起门来造原子弹!
遇到机械结构、动力系统这些硬骨头啃不动?没关系!咱们有专家!
崔主任他们是干什么吃的?就是给你解决这些难题的!你要做的,是告诉他们你需要什么,战场需要什么!”
林白眼珠一转,敏捷地抓住了师长话中最关键、也是他此刻最关心的一点:“师长,那……人呢?一线作战人员呢?我需要了解最真实的战场反馈和需求,需要他们参与测试,需要战术专家配合推演!”
他知道,没有实战经验的融入,再好的技术也是空中楼阁。
屈保忠脸上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却没有直接回答:
“林白,”他语重心长地说,“好好干!做出成绩来!只要你证明了你的构想有价值,你的团队有战斗力,”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眼中闪烁着精明与鼓励的光芒,“到时候,你要调谁都行!调动部队配合演习、抽调尖子兵参与测试,那都不叫事儿!一切,用实打实的成果说话!”
林白心下雪亮:好嘛,又是一张诱人无比的大饼!
而且这张饼,画得比办公室和资料库那张还要大!
但他看着师长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信任和期许,感受着肩膀上那沉甸甸的拍打,一股滚烫的热流在胸中涌动。
这张饼,他接了!
林白挺直腰板,眼中燃烧起挑战的光芒,
就在这时,“笃笃笃”三声清晰有力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办公室内充满斗志的气氛。
“报告!”门外传来一个年轻而干练的声音。
“进!”屈保忠扬声应道。
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位身姿挺拔、神情精干的年轻军官快步走进,立正,敬礼,动作干脆利落:“师长!林白同志,您的办公室已经准备妥当,请跟我来!”